燈光迷醉的酒吧。
富有情調的音樂。
卻不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此刻我的眼裏,隻有麵前的這些酒,才是最誘人的,它們就像那可怕的毒藥一般,一開始,我很排斥。我從來沒有酗酒的習慣。可是一旦沾上,讓人不能自已。
一杯接過一壞。
“啊穎,你喝這麼多酒會醉的。”
沉穩的男音,伴著幾分擔憂。
“沒事,這不是高興嗎,為了慶祝我回來,來來來,幹杯!”
我拍著薛謙的肩膀說。
看著這個滿臉關切的男人,我對他擠出一絲笑容。我知道我一定笑得很難看。
這薜謙,是古氏集團裏的一個部門經理。有條不紊的沉著,斯文俊秀的外表,從第一天接觸的時候,這個男子就挺讓我欣賞的。相處一個多月,我知道這是個可以結交的男人。他的冷靜與曆練,正是我所缺少的。撇開上下級的關係,我們是兄弟,每次侃侃而談,總能找到一些共同的想法。
我拉著他來到這個我經常喝酒的地方。
笑著告訴他我很高興。
他不是傻瓜,一臉的不相信。
可是他沒有揭穿我。
我也不是傻瓜。
知道自己的演技很爛。
可是他很配合。
他懂我。
阿謙他真的懂我。
除了勸我少喝點,他其它的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靜靜地陪著我喝酒。
有這樣的兄弟,一個不多,但足夠了。
一杯一杯"瑪格麗特雞尾"酒下肚,唯一的感覺隻有苦澀。
瑪格麗特,是一個調酒師失去了自己的女友,為了紀念死去的愛人,而調製出來的雞尾酒。
這酒酸甜苦辣的滋味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初嚐,我就深深愛上這種酒。
也許,是因為它的口感特獨特。
也許,是因為這杯酒很符合我現在的心境。
失去的感覺。
真的不好受。
在國外呆了三年多,因為跟阿星一直有通郵件,才不至於被在異國孤身一人的陌生感吞噬。
某一天開始,郵件那頭漸漸沒了回應。一天,兩天。我想她在忙吧,才沒時間回我。可是三、四天,一個星期、甚至好幾個星期過去了,打開電腦,登陸電子郵箱,一封信件都沒有。心裏的不安慢慢擴散,最後按捺不住了,撥通了那個熟悉的手機號碼,卻轉到了語音信箱。
所有能聯係她的方法都試過了,但是中國那頭一直沒有任何回應。
阿星,她為什麼,突然就不回我的信息、不接我的電話了呢?
我開始感到害怕。
我怕這個女孩出事,怕她離開我。
雖然我從來都沒有對她表白過,可是我們的感情彼此心知肚明,一切都在不言中,其實我們早就在一起了不是嗎,隻是缺少一種外在的形式而已。
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如此的牽腸掛肚過。
失去阿星的一切訊息,做什麼事都沒心思。為了見到心心念念的女孩,提前結束了國外的學業,將五年縮短成了三年,我不顧一切地飛回了中國。
我以為,隻要回來,就能見到阿星了。
回國以後,讓我不敢置信的是,那個女孩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麼找都找不到。
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阿星前不久跟住在外國的父母通過電話。
我這才知道,她是存心在躲我。
既然她不想見我,我又何必自討無趣呢?
可是,我就是想不通,明明好端端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回國的事情被爸爸知道了,順理成章地,公司交到了我手上接管。
我明白,不管自己有多抗拒古氏少爺的這個身份。我是古傲雄的兒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回國的這一個多月裏,按照爸爸安排的計劃走著,媽媽依然忙得不見人影,古氏也在我盡心盡力的運營下變得更加完善,生活看似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軌跡,然而心裏的苦悶卻一天比一天更甚地折磨著我。
所有的情緒得不到宣泄。
隻能依靠喝酒來麻痹自己,醉了,就可以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想。
我痛恨自己的好酒量,怎麼都喝不醉。喝得越多,反而覺得越清醒,總是會想起那個故意躲著我的女孩。我不管,我隻想喝酒,隻想買醉,天天夜裏來這裏無節製地喝酒。
每次喝酒,總要拉上阿謙一起,這樣做的好處是,醉酒的第二天醒來,我總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不至於睡在大街上,每次的爛攤子總是薜謙幫我收拾的,他一句怨言都沒有,這就是為什麼我失意的時候會想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