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看著李森溫柔的注視著流溪,而流溪則是恬靜的躺在他的懷中,雙手纏上他的腰。雪淒然在不遠處看著,血絲在他的瞳孔中湧現,雙手緊緊的攥著,牙齒緊咬,呼吸徒然變得沉重。他或許不知道,他此刻身上的戾氣比之墨銘他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點足夠說明,就算是再溫柔的人,也會有爆發的那天。
流溪蹙眉,抬眸與李森對視了一眼,看了眼不遠處的雪淒然,流溪的眼中很複雜。歎了口氣,二人攜手離開。
見此,雪淒然一個跨步追上去,伸手擋住二人。
“讓開。”
李森不喜歡雪淒然,都說情敵見麵分外眼紅,李森不是什麼君子,所以他也不例外。
雪淒然紋絲不動,雙眼死死的盯著流溪,就像是看著餐桌上的食物那般。流溪呼吸了下,然後痛苦的看著雪淒然,道:“你早就知道了,是吧?”你早就知道我便是流水,你便是雪淒然,為何還要讓我陷入這般進退維穀的境界?
“溪兒,你聽我說。”雪淒然像要拉起流溪的玉手,那雙手上的傷痕,也漸漸的好了,但是他依舊是心疼。
突然收起了眼中的痛苦,流溪雙手猛地一縮,縮至針尖般的大小,一股寒意襲來,流溪擺了擺手,“不必再說什麼了,你既然是帶著記憶輪回,就應該知道,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你我都沒有可能。無論前世你背叛我是因為什麼,但是我隻知道,你始終都背叛了我。別跟我說什麼是墨銘的陰謀,若是你們心誌堅定,會被墨銘給騙了嗎?你們也不是三歲小孩了。”
流溪把手轉移,雪淒然一抓便抓空了,他看著被墨銘的大手包裹著的玉手,緊咬著下嘴唇。
“好,我這便離去。”雪淒然把手一揮,然後就要離開,他轉頭深深的看了李森跟流溪一眼,道:“你們最好不要後悔。”
淒然,還真是淒然,一生的淒然隻是為了你。
流溪垂眼,然後與李森轉頭便走,她不想在糾纏些什麼了,與李森把羅琴和東方堡還有武林大會的事情解決了他們兩個便走了。
走的遠遠的,讓他們都找不到自己,自己和李森去過幸福的日子,雖然現在聽起來,那似乎是種很奢侈的話語。
雪淒然離開之後,住了一匹馬,一路騎著,風塵仆仆,他的雙眼依舊完全變紅了,他的雙手也幹裂了,他似乎不知道,有一雙滿帶著心疼的雙眼在看著他。
感到魔影宮的一個據點,他要走進去,卻不想有守衛攔著他。他發怒了,他本身就不是那溫柔的化身,他隻是為了流溪才讓自己看起來溫柔一點,說起的話柔和一點,目光柔情一點。
流溪是他溫柔的支柱,這根支柱破了,他的所有溫柔便也破了。
似乎都有種感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那個一派仙風道骨般的醫仙了,一個混世魔王在慢慢的誕生著。
一連幾天陰雨沉沉,天上烏雲密布,有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雪淒然一路廝殺,對著魔影宮的人毫不留情的奪走他們的性命,就一柄劍,曾記得,這柄劍是他溫柔的象征,今天確實猶如浴血修羅劍那般。奪走一個個生命,直到到了魔影宮的最深處,那些魔影宮的人都目露恐懼的看著那個滿身是血的人,看著他一步步的往裏麵走,他們一步步的後退。
一出陰暗的地方,一個人滿身是血的急急忙忙的往那個陰暗的地方跑去,在那最陰暗之處,一個身影斜躺在榻上,聞到一絲的血腥味,好看的眉峰蹙了又蹙,抬眸似無力的看了那人,然後不悅的聲音響起:“急急忙忙的幹什麼?出了什麼事情?”
“宮主,不好了,有人來大鬧我們魔影宮了。”那男子知道墨銘已經生氣了,便誠惶誠恐的跪了下去,血液順著他的衣服流到了地上。
“大鬧魔影宮?”墨銘看得出,那男子受的傷也是很重,一挑眉毛,便站了起來,“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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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捱熙早就接到了消息,有人來魔影宮搗亂,他趕忙前來一看,卻是看到渾身纏繞著戾氣的雪淒然,瞳孔猛地一縮,慕容捱熙舉劍擋住雪淒然對魔影宮肆意的破壞。
“雪淒然,你要幹什麼?”他瞪著雪淒然,看著一地的屍體,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他平日裏待人待物都是很溫和,在魔影宮中也有很高的威望,而他也是真真正正的把魔影宮的人當成自己的兄弟來看待。
看著平日裏跟自己嬉笑的那些個兄弟,現在卻了無生氣的躺在地上,雙眼瞪得很大,那一絲恐懼還沒有消散開來便被人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