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流溪要在出去曆練當中選出三十個人,然後在18歲以上的選出三十個人去參加武林大會,她自己深知這場大會的凶險,所以一定要把什麼都安排好。
站在石台上麵,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有秩序的拿著手中的牌子去比武的石台上麵了。紫彤把流溪扶下來,流溪看著紫彤的側麵,落淚了。
紫彤轉頭,便是看到一張淚流滿麵的臉,她皺了皺眉頭,纖細的手指為流溪擦拭掉那晶瑩剔透的淚珠,她不解的輕聲問道:“怎麼了?”
搖了搖頭,流溪笑的如煙花般燦爛,哭的也是梨花帶雨。說不感動是假,前世,若不是自己,白焰不會死,紫彤也不會死。今生,陰差陽錯之下碰到了紫彤,卻沒有想到,她還是如以往那般的愛護自己。
流溪躺在榻上,閉上眼睛,小憩了一會兒。沒想到這一睡,竟然睡到了比武的最終結果的時候,流溪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六十個人,點了點頭。
這六十個人分別左邊站三十個,右邊站三十個,分別是這次有出去曆練的和沒有出去曆練的。其餘的都退到了旁邊,把位置讓給他們。
被紫彤攙扶著走上石台,流溪覺的最近自己身體越來越虛弱,越來越嗜睡了。眼前的畫麵有些模糊,流溪甩了甩頭,一咬舌尖,這才讓自己清醒過來。
“諸位,大家也都知道了,10日後便是武林大會。這次武林大會的凶險也不用我多說了,我們是為江湖而生的,所以一腔熱血要灑在江湖上。”流溪的嗓音有些沙啞,眼神越來越渙散了,她皺了皺眉頭,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然後再次咬了下舌尖,再次讓自己清醒過來。
紫彤、東方宿還有東方堡的人都擔心的看著流溪,看著那一雙雙擔心的眸子,流溪繼續道:“告訴我,你們怕不怕?”
“不怕。”
異口同聲,豪氣震天,似乎要把這片大地給席卷開來。石台上的流溪暈了過去,東方堡的眾人都驚慌了,不過還算是有秩序,畢竟,這小半年來的培訓和曆練不是說說而已的。
紫彤抱著流溪,看著流溪蒼白的容顏,閉上了眼睛。
李森千裏迢迢的趕來,卻看到流溪在他的眼中倒了下去。他的瞳孔緊縮,帶著黑布蒙麵,踩著眾人的頭顱朝流溪那邊躍去。
到了石台之上,他從紫彤的懷中搶過了流溪,抱著流溪,覺的她瘦了、輕了,他也心疼了。
他知道,流溪根本就無法接受前幾世的事實,因為,那麼畫麵確實很殘忍。雖然說,那些人不是流溪殺的,可是源頭卻在流溪這裏。
今生,流溪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溪兒。”咬著牙,李森溫柔的注視著流溪,深情的呼喚。
沒有人打碎這幅美好的畫麵,時間似乎定格住了,眾人都沉醉在其間。紫彤知道那蒙麵男子是李森,便也給了東方宿一個手勢,東方堡的人也都認為那蒙麵男子,是流溪的心愛之人罷。
流溪在昏倒的時候,直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深淵,然後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她恐慌,印來的卻是她滿是猙獰的臉;她尖叫,回應她的卻是黑暗當中的回聲。
一天、兩天、三天……
一年、兩年、三年……
……
時間匆匆而過,她從最開始的恐慌,到絕望,然後成了現在這般的波瀾不驚。坐在這片虛無止境的黑暗當中,她抬頭,看著沒有星辰與明月的夜幕,眼中如一汪平靜流淌的溪水,嘴角上還帶著淺淺的笑容,臉上,有著無法言述的憔悴。
“左邊是地獄,右邊也是地獄,我還有的選擇嗎?”她慢慢的躺下來,頭枕在雙手上,喃喃著。黑暗把她給湮沒,她自己也不知道在這裏過了多少年,她隻是知道,她快要瘋了。
她瘋過,她用指甲把手腕隔開,她用青絲勒著喉嚨,她把自己全身抓的不成人樣……
可是,她沒有死,活的好好的。
突然,一道光亮照來,流溪被刺的眯起眼,用手臂擋住眼睛,等慢慢的適應了,流溪這才把手拿開。
一名女子懸浮在她的麵前,光華的額頭上麵美人尖奪人眼球,薄薄的唇瓣猶如池中綻放的蓮花,一雙翦水眸偶爾眨一下,裏麵仿佛藏著秋水。白皙的皮膚似乎屈指可彈,一隻纖細玉手平握拂塵,另一隻手環繞在胸前,手裏抱著一隻玉兔。
玉兔的一雙紅色眼睛特別的好看,嘴巴動了動,煞是可愛。
這一女一兔,正在注視著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