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如雪般的肌膚蒙上了燭火的顏色,她屏住呼吸看著宛若金絲雀般美麗的瑪格麗娜。
“瑪格麗娜怎麼樣了?”她瑟瑟發抖地問道。
宛若黑夜一般神秘的楚研臉色冷了下來,說道“你居然有心情同情她嗎?”
陸黎一時凝噎無語,而楚研瞥了她一眼,說道“黑色的幽靈,她作為殺手的知名度在世界範圍內極高。”
“如她所言,從來沒有人能夠抓住她,從未有人贏過她,也沒有人是她無法殺死的,即使對方是一國的首腦…”
楚研的眼神自陸黎而起最後落在了東雲的身上。
東雲俯視著倒地的瑪格麗娜,她的睡顏很差,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腫了一大片,十分淒慘。
東雲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越過玻璃的一塊窗格看到黑夜。
紳士必備的禮帽被他熟練地戴了起來,他拉了拉一點西裝的對襟,用手拍掉西裝上的一點點灰塵。
“衣著亂糟糟的男人可不會有女人運,哈哈哈!”
他的雙眼宛若鷹鷲一般銳利,亦如綠柱石般的美麗而澄澈。
他將眼神一瞬之間扯回教堂之內,露出頑童的表情,喃喃自語道“哎呀…哎呀…這還真是那個少年察覺到我了麼?”
“那個少年真是令人在意呀,作為我老友的玩具而言,稍微有點太過敏銳了。”
“我的老友呀,你到底要用他做什麼事?”
這名能看穿世界上大多事情的老者疑惑不解地對空氣發問。
“這一次,事情難道偏離了那名少女預想的軌道嗎?”
低語之後,他搖了搖頭,疲倦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怎麼會呢?”
他以老者睿智的語氣自我否定。
“結局都是一樣的,結局早就被她映在眼裏,這場遊戲對她而言隻是一個過場而言。”
“在巨大的潮流之前,那個少年隻不過是小小的漣漪罷了,區區漣漪是不可能改變潮流的。”
他用手推動著漆黑的滾輪,地板發出“嘎嘎”地悲鳴,空氣不安地震動著,老人瘦小的身軀被送入黑暗的巨口。
“沒想到斯堪提亞居然邀請這種家夥來到這艘船上。”
東雲看著倒地的瑪格麗娜,也看著右眼的提亞,無論哪一邊他都對其抱有極強的敵意和警惕心。
她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隻抬起眼瞄著東雲,說道“我的客人呀,請您牢記,你們之所以在這艘船上,不僅僅是提亞選擇了你們,也是因為你們自身選擇了斯堪提亞。”
“如果早知道這種這艘船比幽靈船還爛,誰會心甘情願地來到這艘海上移動監獄進行這種無意義的相互殘殺。”
“就是有呀,會心甘情願地墜落的人。”她古怪地笑著說道。
她將視線投向了倒地的少女,她就像一隻被獵槍打中的金絲雀般可憐而脆弱。
東雲聽出了提亞話中嘲諷的意思,不甘地咬牙忍耐,而另一方麵,在東雲的不遠處,金絲雀的身軀顫栗著。
“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成為你的刀刃,斯堪提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