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倏的身影在一片光芒中拉長,最終變回人形,他撿起了另一片符紙,轉而詢問師羿安:“這個上麵的符咒應該都是出自師家的,而且這個道術與你之前用的那個小黃人實話實說應該是一個類型的,不過,施法的這個人比你的靈力要高不少,”
師羿安看著上麵的符咒,沉思了半晌說:“我搞不懂了,如果這個東西是衝著沐沐來的,我覺得不可能,楚颺已經同老爺子商量好了生意,按理說,師家應該不會有人對沐沐出手。可是,如果說,這個是衝我來的,難道是他們有人和我開玩笑?”
雖然師羿安嘴上這麼麼說,但是心裏卻隱隱否定了這個選項。師家的符咒排列其實和計算機編程有點像,各種類型的符咒都有著一個相同的框架,然後通過調整符咒的順序和結構來調整張符紙的作用,而眼前這張符紙的終止條件是,殺死目標人物,不過目標人物是由施法人來確定的,所以並沒有寫在符咒上,師羿安也就沒有辦法確定對方是對自己出手,還是對沐沐出手。想來沒有哪個人會用這種符咒來開玩笑。
雖然師家不是什麼大世家,但是加上旁係人數也不少,其中出一兩個敗類也不是沒有可能,師羿安把這兩張撕開的符紙擺放在桌子上拚好,摸著下巴說:“嗯,這上麵的符咒都是師家的高階符咒,關係稍遠的師家旁係可能見都沒見過,那麼就有可能是……”
師羿安眼皮微微垂下,大腦中閃過所有自己見過的師家人,然後又一個一個將他們給否決了。他不相信他的親人會傷害他。
朗倏坐在沙發上,他將團子放在腿上,一邊想事情,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團子順毛,團子舒服的眯著眼睛,發出咕嚕咕嚕的動靜,就像一隻小貓一樣。
“這個人一定認識你,或者說,至少他很熟悉師家。”一直沒說話的朗倏突然開口道。
“嗯?”師羿安轉頭望向朗倏。
朗倏繼續說:“整個事務所的牆壁都在裝修的時候布置了妖搖鈴和人搖鈴。而對方卻想到了用紙人偶,紙人偶雖然攻擊力有限,但卻是唯一不會觸發妖搖鈴的東西。”
“用師家的道術,還了解師家,難道對方真的是師家人?”師羿安突然打了個冷戰,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滾了起來。思慮良久後,師羿安還是撥通了小叔的電話號。
小叔那邊不知道再忙什麼,也沒接電話。
最後隻得給紙人偶拍了一張照片用彩信發給了小叔,打算讓他看看這張符紙有什麼蹊蹺之處。之後師羿安就一把火把符紙燒掉了,以免對方在符紙上做其他手腳。原本師羿安以為對方在派出第一個紙人偶失敗之後,很快就會出其他的什麼手段,打起精神等了一整天,直到日頭已經偏西了,也沒等到對方的第二波攻擊。
既然對方沒有動靜,師羿安也不能一直等下去,隻得帶著朗倏沐沐回家了。
沐沐長了一張討人喜歡的臉,剛剛一到師家,就收到了師家老爹和師家老媽的集體歡迎,師羿安淚奔的發現,自己的老爹和老娘,對誰都比對他這個親兒子熱情。
“我去收拾個客房。”師家媽媽吃完飯,就急著去收拾屋子,卻被師羿安攔住了。
“媽,不用了,沐沐和我一個房間睡就可以了。”師羿安道,畢竟現在他也不確定對方的目標是自己還是沐沐,這種情況下還是住在一起比較方便。
師家媽媽看了看沐沐,又看了看朗倏,轉頭問師羿安:“你們睡的下嗎,三個人睡一個床,會不會太擠了?”
嗯?三個人睡一個床?
“開什麼玩笑,感情您一直以為我和朗倏是睡在一起的?”師羿安失聲問道。
師家媽媽反應更大,反問:“你們難道不睡在一起,那人家朗倏睡哪裏,地上嗎?”
師羿安突然就被自家老娘的問題給問住了,說朗倏睡地上,好像不對,說他沒跟自己睡,好像也不貼切。師羿安半張著嘴,眼珠瞟了半天才坑坑巴巴的說:“嗯,朗倏,他不睡覺,他每天晚上都坐在窗子邊,吸收日月天地的精華。”
聽了師羿安的解釋,師家媽媽突然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胸口,笑著說:“哎呀,你們也不早說,我還以為……”說到這裏師家媽媽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抹了一把眼角笑出來的淚繼續道:“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那個呢,怕你們尷尬難堪,也不敢問。”
師羿安這才想起來,當時在師家的時候,他就和朗倏住在同一個院子裏,所以回來之後也就很自然的一起住在自己屋裏了,沒想到居然讓媽媽誤會了。不過,她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情她也不說問清楚,就這麼憋在心裏。不過,師羿安突然低頭笑了,他覺得自己有這樣的家人真是太幸福了。
隻是第二天一早,大家坐在餐桌上吃飯的時候,師家媽媽突然說:“我有個朋友,她姐姐有個女兒,是附小的老師,比你小一歲,我覺得對方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