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羿安轉頭又問:“沐沐你家的暗衛呢?”
趴在朗倏肩頭上的沐沐眼淚汪汪的看著師羿安說:“剛剛穿回來的消息,他們被困在陣法中了,自顧不暇。”
師羿安伸手摸摸它的頭低聲道:“哭什麼,我還有事兒要交代給你呢。”
沐沐看著師羿安沒做聲,師羿安伸手把它從朗倏的肩膀上取下來放在了師羿群的胸口前囑咐道:“從現在開始,你就好好的跟在羿群身邊,讓他回去之後聯係師家人,通知楚颺來接你。”
“你呢?”沐沐問。
“別管我,現在,你做好我囑咐你的事情就好就算你完成任務了,乖。”師羿安再次摸摸沐沐毛茸茸的腦袋,轉身拉著朗倏走進了大霧。
朗倏體內的法力越來越凝結了,現在不光是耳朵冒出來了,就連後麵的尾巴也已經漏出來了,掛在身後一蕩一蕩的。
兩人並行走了幾步,師羿安突然加快了步子走到朗倏的身邊,從後麵抓上了朗倏的手。朗倏先是一僵,馬上放鬆了身子和胳膊任由師羿安那樣抓著自己。師羿安對朗倏低聲笑著說:“我能感覺到你體內的法力正在凝結,你說會不會等一下你就被打回原形了。”
朗倏轉過身來,垂著胳膊說:“不會的,我會用我僅剩的法術支持到最後的。”
“朗倏,我看你這回真的要回師家門口繼續當石頭了。”師羿安歎了口氣說。
朗倏抬起手,用關節蹭了蹭師羿安的臉頰安慰道:“別亂想,不會這樣的,我相信你,你忘了,上次你就是一個人大戰活屍,救了自己的。”
“這次不一樣了,我……”師羿安還有些其他的話想說,卻都憋在胸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張張嘴,覺得自己胸口憋悶的就好像是吞了棉花一般。師羿安想說,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轉頭的時候可以看到朗倏,他想說,他希望自己可以活到壽終正寢,給朗倏自由,他還想說,自己可能是個蛇精病,因為他居然有點喜歡這個不苟言笑還經常打擊自己自信心的男人了。他還想說,對不起。
不過這些東西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大用了。師羿安隻是抱上朗倏,將他緊緊摟在自己懷裏。朗倏也沒動,就那樣任由師羿安摟著,最後遲疑了好久,也慢慢將手環上師羿安的後背,他知道,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擁抱師羿安了。
師羿安感覺到懷裏的朗倏開始變得飄渺起來,知道朗倏像其他的守護那樣快要消失了,原來,他還抱怨為什麼朗倏不能像其他的守護那樣消失,現在卻期待他能再留一會兒。
師羿安抬頭去看朗倏,鼻尖卻正好擦過朗倏的唇,他感覺到一陣尷尬,手足無措的僵在了那裏。朗倏卻伸手托住他的頭,吻上了他的雙唇,這個吻隻是單純的嘴唇碰嘴唇,就好像一種儀式一般,師羿能夠輕易的感覺出自己唇上的重量開始消失了,他知道朗倏不見了。
“嘖嘖,這場麵,真是快要把我的眼睛閃瞎了。”賈先生就是在等朗倏消失的這一刻,朗倏的最後一絲氣息消失後,他就出現在了濃霧中,兩隻手插在口袋裏,看著師羿安一副嫌棄中帶著玩味的詭異表情。
師羿安不滿的冷哼了一聲說:“我又沒有邀請你看。”
“怎麼你是準備自己把命給我,還是讓我動手去取?”賈先生好整以暇看著幾步開外的師羿安問道。
這種勝券在握的感覺真tm讓人不爽,師羿安深吸一口氣,從挎包裏掏出兩個長條型的符紙,將靈力灌入,他讓自己的靈力貼向符紙上的紅色紋路,符紙就被靈力激活了,兩條符紙如蛇一般纏上了他的雙臂,變成鱗片狀,然後消失在師羿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