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的士兵和趙國梁去大橋口辦理過橋手續,林帆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那個檢查點。
前麵那人過去後,後麵的一個中年人人跟著上前,很主動的把背上的包裹放在台子上,對檢查的人露出一個謙卑的笑容。
檢查的人稍微看了一眼這人就把視線放在了台子上的物資,隨手一劃拉將一半的物資劃拉到一個框子裏,然後擺了擺手示意這人過去。
中年人背起台麵上的包裹,剛走出去沒兩步就被一個士兵攔了下來。
林帆看到這人被攔下後臉上的神情變的有些驚慌,似乎在和士兵說著什麼,隻是士兵並沒有耐心聽他的話,舉槍朝他比劃了幾下。
中年人極為不情願的轉身背朝士兵,士兵把槍背在肩上後在他身上搜索著,然後似乎在這人身上摸到了什麼東西。
轉身後,士兵拿槍指了指中年人褲、襠。
因為人聲嘈雜,林帆隻聽到了幾個詞語“藏……東西……拿出來。”
中年人伸手比劃極力的辯解著,可是士兵絲毫不理會,槍口對著中年人拉動了槍栓。
麵對著槍口的威脅,中年人不得已從褲襠裏把東西掏了出來。
林帆看到那是幾根火腿。
士兵似乎對中年人私藏東西的行為很氣憤,說了兩句後去搶奪中年人背上的兜子,可中年人變的憤怒起來,極力的掙紮著不讓自己辛苦尋找來的物資被搶走,兩人為了一點物資爭搶了起來。
附近的士兵看到後跑上前來,一個士兵一槍托砸在中年人頭上,鮮血頓時就流了下來染紅了中年人半張臉。
中年人不顧自己頭上傷,坐倒在地上痛苦流涕,手還死死的抓著他的兜子,可士兵卻對此毫無反應,將他背上的兜子搶走後扔在了檢查點的框子裏,包括中年人私藏起來的那幾根火腿腸。
檢查點排隊的人似乎對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了,並沒有多少人議論,隻是默默的排著隊等著通過檢查點,而他們的物資也被拿走了一半,林帆看到後麵有不少人將藏在身上的東西又放回了背包裏。
看到這裏林帆有些明白了,過橋尋找物資的幸存者回來時必須將一半的物資交公,如果有私藏,被發現後那剩餘的一半也會被強行奪走作為懲罰。
來之前他就想到了原陽也許並不是一個幸存者的樂土,看到發生的這些事,情況似乎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一些,原本應該是保護人民生命財產的軍隊竟然開始搶奪起這點可憐的物資來,他可以理解這種行為,也許軍隊是為了積累戰備糧,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場末世的戰爭要持續多久,可這並不代表他會接受這種行為。
車隊重新開動了起來,上了橋,林帆看到有更多的人背著背包在橋上走著,並沒有人對那個頭上流血哭喊的男人伸出援手,每個人都像是行屍走肉般朝著大橋的另一頭前進。
“帆哥,他們……他們這還是軍人嗎?他們還配做一個軍人嗎?”王昀在車裏也看到了這一幕,氣憤的對林帆說道。
林帆不知該怎麼和王昀說,這些軍人已經慢慢的失去了紀律的約束,一群沒有了幾率約束的兵遠比匪的危害要大,要不怎麼說匪過如梳,兵過如剃呢。
大橋的另一頭同樣有坦克和戰車以及士兵把守,現在林帆已經沒有剛剛看見這些大殺器時的激動和震撼,或許是心情受到剛才那些士兵的影響,現在他看到這些大殺器心裏莫名的升起了一種厭惡。
車隊繼續行駛著,路上所見到的人也越來越多,整個城市就像是一座忙碌的巨大工地,一輛輛汽車在忙碌往來,各種挖機、鏟車在廢墟上發出轟鳴聲,
每一處建築廢墟都有許多人在忙碌著,林帆看到他們的目標好像並不是在尋找糧食物資,而是在翻找建築廢墟裏的鋼筋等金屬材料,他們將這些尋找到的金屬材料收集起來扔到路邊汽車上,裝滿一車後汽車就開走。
車隊越往裏走,各種機械的聲就越發的嘈雜起來。
幾分鍾車隊拐了個彎後,林帆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
一座巨大的鋼鐵圍牆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不僅是他,車裏的其他人在看到這座圍牆也是被驚的兩眼發直。
這座鋼鐵搭建的圍牆有十幾層樓之高,通體散發著黝黑的金屬光芒,遠遠看去就給人一種渾厚的壓迫感,聚集地的圍牆跟這座圍牆相比就是個小矮子。
圍牆呈圓弧形,一眼望去都不看邊界,此時牆上還有無數的人在忙碌著將一塊塊鋼板焊接起來,到處都有焊槍的光芒在閃耀著。
車隊在猛士的帶領下穿過一道巨大的升降鐵門,林帆這才看到這座圍牆厚達兩米多,牆體是用水泥石子澆築而成,隻是在牆外又覆蓋了一層鋼板,即便這樣也讓他震驚了,要建造這樣一座圍牆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就是個天文數字,恐怕也隻有原陽這樣的省會城市才會有這樣豐富的物資積累,其他城市想要建造這麼一座圍牆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