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靜聽答案。
“其實不是人,是一隻渾身雪白的怪物,像人不是人。”耶鹿說,遙望遠方那一盞明燈,距離太遠,她看不清她口中的怪物就在那裏。
“是雪人!”淘淘驚叫。
“你能和它說話?”偉明急問。
“不能,那怪物用手勢表示。”耶鹿說。
“雪人這麼做想幹嗎?難道隻是要耶敏當個開啟機關的人?引來那些黑色飛蟲嗎?那也太壞了,居然讓耶鹿中毒!”文文惱怒不已。
“這裏是它的地盤,也許它的領土觀念很強,在趕我們走呢?即便是使用任何手段也要我們知難而退呢?”淘淘不由想到這一點,“以它的能力想要我們死,我覺得太容易了,因為耶敏說它有封印能力,加上它熟知地理環境……”
“看樣子,它更像在玩弄我們,把我們當猴耍。”一路過來文文深有體會。
“你說這地球上除了人類以外還有什麼物種這麼聰明?居然可以把聰明人當猴耍。”胖墩子反問道。
“總之它是我們沒見過的物種,如果說它是穴居動物進化而來,好像也沒錯,但是機關又是怎麼回事?人工開鑿的跡象又說明什麼?為什麼它連機關都懂?超能力也太牛了吧?怎麼它他都不是地球上該有的物種。”偉明的猜測已經在逐步深入,一個古怪的念頭閃現了出來,他沒再說下去,而是在等待更多證據去指明他的想法。
經他提醒,淘淘也同樣有所領會。
其他人不動聲色,各有所思。
“你們倆怎麼會來這裏?”文文奇怪,不由發問,“還有,耶鹿你身上的毒?”
安琪看向身旁,忍不住歎息,隻好一個人回答了,因為雙胞胎還深陷在淚水中無法自拔。
“星鼴帶我們來的。鹿鹿的毒未清,反正她醒了,人也挺精神,並無不適,我也無大礙,應該沒有後遺症吧。”
“它怎麼知道來這裏?我們是碰巧遇上你們?”淘淘心思縝密,覺得有疑點。
“不知道,反正是它帶的路,不過,”安琪想起了一件事,“它還讓我和耶鹿開了幾個閘。”
“開閘?為什麼要開閘?”淘淘的疑問越來越多。
“不知道,我們照辦了,一路開了將近十個閘,每個閘都在不同位置,十分費力氣。我們用了不少工具才成功拉下閘。”安琪天真地眨著眼,“而且每個閘上都刻有古怪的文字,我和耶鹿都看不懂。”
淘淘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和駭然,如平靜的湖麵投下石子般,難道——
“星鼴也是被雪人給封印的嗎?為什麼雪人要封了它?”偉明說,一雙眼睛仿若秋水寒星,光華閃動。
淘淘忽然大驚,看向偉明的臉色更加古怪,心中已經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難道星鼴不是一隻普通的動物?對,它本來就長得不普通,它也是有思想的?這——太可怕了!
“它也是有思想的嗎?”偉明和他的心思一樣,似乎能洞察到人的心靈深處。
“咦?星鼴哪去了?”安琪慌亂起來。
胖墩子像被蜇了一樣尖叫:“你們看那邊,打起來了!”
遠處,雜草亂濺,花瓣紛飛,大部分花草東倒西歪,一條米黃色和一條火紅色的影子交錯、分開,打成一團。
星鼴的皮毛不就是鮮亮的米黃色嗎?火王貓不就是如火的紅色?
七個人的神情先是一陣驚愕,隨即一個個衝上去。
兩條影子在空中閃出一道道圓潤的色彩,迅如雷電,惡戰驚天動地,移影若鴻漫乾坤。
雪人站在水晶棺材旁邊,身姿挺拔如蒼鬆,氣勢剛健似驕陽,一雙璀璨如寒星的雙眸如狼似虎。
身後是一潭黑水,水麵不時有碧波湧現,伴著層層水霧,水邊怪石嶙峋,暗影層層疊疊,似有什麼即將呼之欲出,場麵詭異非常。
七個人剛靠近,雪人臉色變了變,雪白色透出青色,眼中掠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轉瞬變得寒光四射,仿佛要紮進人的心窩。
這是警告!用眼神警告他們不要參與其中。
七個人蠢蠢欲動,不安與焦躁同時寫在臉上。
安琪左右為難,她想上去幫星鼴,但形勢不容許。
她眼中也多了一絲恐懼,星鼴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可愛,一招一式都凶狠無比,仿佛天生就是一隻惡鼠。
兩獸相比火王貓顯得順眼多了,它就像一團火紅的太陽。而星鼴就像無處不在的塵埃,老喜歡乘虛而入,起落時身形如一條米黃緞子,進攻快,抽身更快。
火王貓略顯心急火燎,可能是麻醉針導致,眼底有一絲疲倦怎麼也掃不去。
兩獸相鬥把七個人的眼睛都晃花了,看架勢一時半會是打不完,也分不出勝負。
雪人顯得不耐煩,已經出現坐立不安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