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在天剛剛露出一點魚肚白時就很忙碌了,宮人們有的在準備佳釀,有的在準備需要的菜色,四處都是乒乒乓乓的敲擊聲與宮外往宮裏運東西的馬車聲,各個宮內都掛上了大紅燈籠,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各宮的娘娘們都穿上了綾羅綢緞,戴著瑪瑙珠釵,把平生得來的首飾想方設法的往身上戴,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很多妃子從幾個月前就已經開始籌備了,把身材都控製的恰到好處,個個如花似玉,想要在壽宴上爭奇鬥豔,爭出個高下來。
對於這些,淩芩隻能一笑而過,把這些當作一個笑話,娛樂身心。
“娘娘,今日您要穿什麼呀?今天很重要呢!”綠錦把各種各樣的衣服都拿來在淩芩身上筆劃,這些是娜家剛剛送來的,都是上品中的上品,那絲綢很輕,仿佛沒有穿衣服一般輕柔,料子和做工都是極好的。
“這些穿出去也沒有人看,放下吧。把那件綠色的衣裳拿來吧,穿這個就行了。”淩芩自顧自的開始更衣,沒有理會綠錦的不甘心。
“娘娘,這件衣服都穿舊了,怎麼能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裏穿呢?!就算沒有人看,我們也要穿的體麵些啊!”綠錦嘟囔道,氣呼呼的撅著小嘴,跺著腳。
“不用了,我已經決定好了。”淩芩琥珀色的眼睛笑的彎彎的,小嘴微微一勾。
綠錦隻能長歎一聲便離開了。
壽宴很快就開始了,桌上擺滿了美味可口的菜肴,香醇的酒,妃子們抿了抿酒,臉頰微紅,秀色可餐。淩芩坐在角落裏,冷冷清清的。她穿的很單薄,風一吹,寒意襲來,她便縮著脖子,原本嬌小的身子更加不易被人發現。
“那是蕊蕊麼?”太後娘娘仔細打量著淩芩嬌小的身子,太後也已經有三年未見她,此時看見她,隻覺著心中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兒,畢竟娜家是因她們而敗落的。
“是的,母後。”齊皓沿著太後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傾國傾城,卻十分嬌小的身影。花蕊是淩芩的小名,是她的祖父用了“花不足以擬其色,蕊差堪狀其容”這句話給她取得。的確,她嬌嫩的如同花蕊。
“花蕊,到哀家這兒來!”太後娘娘很高興,向她招了招手。
“花蕊”這個名字已經有三年未聽見了,自打齊皓出征回來,叫她這個名字的人少之又少。
淩芩雖然身著一身樸素的綠衣,卻蓋不住她嫵媚的容貌,太後看了看她的小臉兒,很是心疼。
淩芩緩緩走到太後娘娘的麵前,臉上是無比的鎮定與堅強。
“太後娘娘,生辰快樂,淩芩好想你啊!”淩芩對待太後是極好的,太後在齊皓出征後每日都與她在一起,等著齊皓凱旋而歸,淩芩把自己從四處搜羅來的佛經和瓷瓶都獻給了她,她也把名工巧匠們打造的各式各樣的珠寶瑪瑙和首飾給了淩芩,還曾經用名貴的雪蠶絲給淩芩做了許許多多的衣裳。
“哎,你說你,一想到來找哀家,就天天來找哀家,一不想來找哀家,就是三年都不曾見麵,真是的。”太後娘娘撫摸著淩芩的頭,摸著她的小臉兒,“瞧瞧你,都瘦了。”太後滿是心疼地看著淩芩。
“太後娘娘,我哪裏瘦啊?明明就是胖了,你看我肉嘟嘟的臉。”淩芩抱住太後的腰,將腦袋枕在她的腿上,很溫順的樣子。因為她知道,她需要一個靠山,而這樣位高權重的太後就是她的靠山。
“你瞧瞧你,都是貴妃了,還這麼調皮,就會貧嘴,明明告訴過你了,在哀家麵前應該自稱臣妾,每次都記不住。”太後娘娘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裳,衣裳上用金線繡著牡丹,牡丹栩栩如生,配上紅色的衣裳滿是雍容華貴的感覺,她撫摸著淩芩的背,嗔怪著。
“我在您的麵前永遠都是小孩子,我才不管呢,太後娘娘對我最好了,不會怪我的對吧?”淩芩一下子直起腰來,抱住了太後的脖子,像個小孩子在撒孩子氣一樣。
“不怪你,不怪你。”太後笑得咯咯的,很是開心,淩芩默默地想著今日這個壽宴算是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