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而彎曲的花園小道上,憐舟冷走在前麵,不知道他穿的什麼鞋,每一步下去抬起來,都沒半點聲音。
所以當他突然轉過來欺近秋千雪的時候,秋千雪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憐舟冷伸出整個手臂至手掌都被黑布料包裹住的右手,突兀的掐上秋千雪的脖子,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將她往後推進了花叢中,秋千雪一個踉蹌倒在地上,憐舟冷也半跪下身,黑色的手牢牢掐住她,周圍三方都是藤蔓纏著長得半人多高的花叢,兩人這樣的姿勢,不走到這條小路上來的人,在外麵是看不到的。
“憐舟同學?”秋千雪感受到他掐住她喉嚨的手並沒有用力收攏,隻是鉗製著她,讓她沒法掙紮。
透著詭橘光亮的南瓜燈裏發出低低的嗤笑:“嗬嗬……”隨即,卡在她喉嚨上的手開始慢慢的用力,一分一分的加深力道,掐著她白皙細嫩的脖頸,仿佛在捏一隻兔子。
秋千雪並不掙紮,麵具下的臉被掐得漲紅,也隻是看著他。
“你現在還可以叫出聲來,隻是,聽到的人會想:啊!那裏又有膽小鬼被嚇到了,大家都別過去,讓她鍛煉鍛煉膽子。嗬嗬嗬,所以,根本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見秋千雪仍然不掙紮,憐舟冷的聲音染上了幾分怒氣:“都這時候了,千雪同學真的不打算采取點什麼有用的措施,還要用平時那一套想讓我心軟嗎?那我可告訴你了,我是不會對你心軟的,因為——我最討厭你那副無辜聖潔的樣子了。”
手上的力道越發的加大,看不出絲毫留情,似乎真有把秋千雪掐死在這裏的打算。
反正也沒留下指紋不是嗎?
秋千雪一手撐在地上,突然一腳朝憐舟冷支撐著全身重量的腿上狠踹過去,憐舟冷被踹得翻倒在地,右手卻伸長著仍然沒放開她。
憐舟冷被踹翻,卻半點不惱,他撐起身子重新調整姿勢,“嗬嗬嗬……這才對,這才是你嘛!很懂得適時反擊的你,明明就有著戰鬥力,卻偏要裝軟弱裝聖潔,來博取人愛護弱小的同情心,達到自己卑鄙的目的,你看這張麵具,多適合你,一點也不像麵具,就像是你在本色出演……”
不經意抬眼,憐舟冷好像看到秋千雪抬在空中的手似乎丟了什麼東西到他背後,還什麼都沒想,下一秒,他掐住秋千雪的手突然一軟,身子緩緩的倒下來。
“咳……咳咳”被鬆開鉗製,秋千雪咳嗽了好幾下才緩了氣息。
隔著麵具,她看著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憐舟冷,恰好秋千雪看到腳邊花葉上一條小蟲,蹲下身,她將憐舟冷的南瓜燈取下,用葉子包著捏起那條綠色帶觸角的軟軟的蟲子,在憐舟冷驚疑的目光中,扔到他白淨的臉上,惡作劇的笑:“那就讓你感受一下我的本色出演吧。”
起身時,她順手拈起憐舟冷肩上的雪球,揉了揉剛被她用指甲掐了下的細長尾巴,放在嘴邊吹吹氣:“不疼了不疼了,回去給你好吃的。”
被攻擊到時,雪球可也是會咬人的。
而且現在的麻醉時效,已經有十多分鍾了呢,足夠那條肉肉的綠色蟲子在憐舟學長的臉上肆意的玩耍一段時間了吧。
離開這片黑暗的花叢,秋千雪轉到了另一棟樓前麵,那裏聽起來有些熱鬧。
走過去,被布置得像廣場一樣的地方,竟然設了節目,人最多的是一個表演魔術的台前,看起來都是些斬腰,刺刀類的,節目並不是很精彩,相反已經老套了,但在這萬聖節的夜晚,這種看起來凶殘的節目,卻別有一翻味道,刺激著人心裏的邪惡因子。
戴著鬼麵具的學生們在台下對著一些恐怖即視感的魔術表演看得興奮得吼叫。
秋千雪走進人群,就有一群小孩圍了上來,圈著她唱“不給糖就搗蛋”的歌曲,見她好半天不拿出糖來,小孩們用各種搞怪嚇人的玩具放到她麵前嚇她。
秋千雪被她們圍著走不出,左右張望,發現廣場上還有賣糖的,慢慢的移動到攤前買了把糖給他們,小孩才放了她繼續尋找下一位目標。
“千雪!”忽然遠處有人叫她。秋千雪的麵具之前就有人見過的,可能是班上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