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聲打開了門,身後跟著龍承輝,龍承輝木然進門,高遠聲用目光跟隨著他,龍承輝象倒下一樣坐在沙發上,高遠聲歎了一口氣道:“事情可以說有眉目了,不過也可以說更複雜了。”龍承輝看著他,高遠聲道:“看了那兩張照片,我相信人的前世今生真的是有聯係的,那鄒建晨肯定就是你的前世!”龍承輝道:“我也知道,你看那姓鄒的老人看我的眼光,他簡直已經就把我當成他的爺爺了,如果讓他看到靜珊的長相竟和他的大奶也是一模一樣,可能他立馬會趴在地上磕頭,”龍承輝苦笑了一下,“一百年前的一對夫妻和我們一模一樣,而且他們也住在我們現在住的地方,世上本沒有這麼偶然的事,不錯,他們就是我們。而且我也知道臥室裏的那個女人是誰了!”高遠聲道:“她就是‘淑惠’,那個一百年前上吊自殺的女人!”龍承輝歎了一口氣道:“這個叫做‘淑惠’的女人,或者說是女鬼,一百年前她認為我對她負了心,所以她自縊了,現在她是來找我的,那麼就讓她來找我好了,”龍承輝神情疲憊,“我現在隻想知道,她把靜珊弄到哪兒去了。”
高遠聲慢慢地道:“張靜珊去了哪裏,我也知道!”龍承輝坐真了身子,“靜珊去了哪裏?”高遠聲不答,他慢慢點燃一支煙,他道:“看了那兩張一百多年前的照片,除了照片上的兩個人和你們相貌相似,你還發現了什麼?”龍承輝他回想在鄒老人那裏看到的兩張照片,最後搖了搖頭,高遠聲道:“第一張照片上的所有人都表情呆板,舉止生硬,這也許是他們第一次照相,顯得很緊張,第二張照片上那個塗指甲油的女子,她麵帶微笑,表情自然,她的形象和那個站立舉瓶的婢女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那個婢女甚至不敢抬頭麵對鏡頭,她低著頭呆呆地拿著那隻小瓶子,而且第一張照片上的人裝束整嚴,看那兩個女人褲子上整齊的摺痕,也許她們是穿上了平日裏舍不得穿的衣物,照相對她們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那張塗指甲油的照片上,那個女子隻穿了一套寬鬆的白色衣服和褲子,看起來竟象是一套睡衣,這張照片,給人的印象簡直可以說是一張生活隨景照或是藝術照。”高遠聲抖了抖煙灰,他接著道:“而且這張照片上有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龍承輝抬著望著他,眼裏滿是疑惑,高遠聲道:“第二張照片上,那個塗抹指甲油的女子嘴角上有一個小小的黑點……”龍承輝霍地站起,他大聲道:“你是說……靜珊……靜珊她……”
高遠聲點了點頭,他道:“照片上的那個女子是張靜珊,她去了一百年前!”龍承輝呆立半晌,然後頹然坐下,他抱著頭,喃喃地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高遠聲道:“我一看到女子嘴角上的黑點也非常震驚,我還用手搓了搓,那不是灰塵或是汙點,那是長在她臉上的,那是一顆痣!”
龍承輝張著嘴,高遠聲道:“那照片上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龍承輝臉上肌肉扭動,這件離奇的事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他問道:“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他的聲音沙啞,高遠聲道:“那張照片上有一棵樹上隱隱刻著張靜珊的名字。”龍承輝搖了搖頭道:“那棵樹上確實刻了一個人名,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刻上去的,這棵樹現在還在我家院子裏。”高遠聲道:“我當時去你家的時候也看見了。”龍承輝道:“這樣看來,照片是一百年前的,那個名字刻在樹上起碼也有一百多年了。”高遠聲道:“就是這一點,讓我覺得很不好理解。”龍承輝茫然地看著他,高遠聲道:“我不是學曆史的,對文學和書法也不是很了解,但我多少知道如果那個名字是一百年前刻上去的,那麼那個‘張’字,不會是這樣的寫法。”龍承輝惕然而驚,是啊,一百年前的‘張’字應該是繁體的寫法,寫作‘張’,不會象現代人那樣寫做‘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