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高遠聲慢慢給楊永平斟上酒,他道:“如果你是雷山,那麼班玨的出現就很好解釋了,她等的是你,你來了,她就出現了,雷山在四十年前負了她,她來找他報仇了!”楊永平張口結舌,高遠聲笑了一笑,“可是班玨同樣也沒有向你進行報複,難道你並不是雷山?不對,我確信你是雷山,班玨是因為你才突然出現的,那莫非班玨的出現並不是出於報複,可她確實嚇死了苟秋月,她為什麼嚇死苟秋月?因為苟秋月出賣了她,可她更應該報複的是那個負了心的男人,到這裏我隱約感到苟秋月的死隻是一個意外,這在今天我看到的筆記裏得到了證實,原來她們是交心的好友,她們曾經相約無論相隔多遠,班玨也會來找苟秋月,她出現了,這讓苟秋月激動不已,在看到班玨後她極度興奮,這讓她本來就脆弱的心髒一時承受不了,她死了,她並不是被嚇死的。”趙晨輕歎了一口氣,原來苟老師臨死前所說的那句話,“班玨,你來找我了”,竟是因為她看到了多年前的好友,這是一聲欣喜的呼喚。高遠聲舉起酒杯,他示意楊永平端起了酒杯,趙晨拿起了飲料罐,高遠聲道:“我的第一杯酒,敬的是這一段真摯的友情,雖然相隔了四十年,雖然人鬼殊途,但是班玨還是實現了她的諾言。”

兩個男人一飲而盡,楊永平心裏有些奇怪,高遠聲敬的是苟秋月和班玨的友情,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趙晨喝了一口飲料,她看著高遠聲慢慢斟滿酒,她道:“你這第二杯酒,準備敬什麼?”高遠聲笑道:“你會知道的。”他接著道:“班玨的出現既然沒有傷害任何人,那麼她的出現隻有一個目的,她是來找她的愛人,也就是你,她來重續她和雷山當年被掐斷了的愛情,可問題又來了,班玨並沒有讓你看到她,你知道她的存在隻是一個偶然,而你呢,從你對這件事的關切讓我知道了你愛的是另一個女孩,你甚至一直致力於讓班玨離開這個女孩,整件事到此成了一個謎團,就象一團亂麻一樣了無頭緒,既然無法理清,那我就先把它放在一邊了,我開始琢磨你們帶來的第二個故事,就是你和顧濤偷入苟老師的房間後的發現。”

“啊!”趙晨一聲輕呼,她橫了楊永平一眼,他竟然對自己隱瞞了這麼多事,楊永平尷尬地笑了一下,他挾起一筷菜,想放進趙晨的碗裏,趙晨氣道:“哼!”,她把碗挪到一邊,這個孩子氣的舉動讓楊永平愣了一下,他慢慢把菜放進自己嘴裏,高遠聲笑了,趙晨的臉紅了一下,她低下了頭。高遠聲道:“這不能怪他,趙小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趙晨嗔道:“別老叫我趙小姐,就叫我趙晨好啦。”她扭著頭,噘著嘴把碗送到楊永平麵前,楊永平挾了一筷子菜,放了進去,高遠聲笑著點了點頭,他接著道:“你們在苟老師的房間裏一無所獲,但是顧濤看到了一張班玨和苟秋月的合影,照顧濤說法,她們很親密地靠在一起,這讓我一時百思不得其解,我甚至懷疑過那張照片是否真的存在,因為苟秋月如果當年告發了班玨,她不可能和班玨表現得如此親密,莫非她不是當年的那個告密者?當然這張照片是真實存在的,這在你第二次單獨偷入苟老師的家裏得到了證實,你也看到了它。”

楊永平垂著頭,他在心裏暗暗埋怨高遠聲,趙晨瞪著他。

高遠聲接著道:“就這樣我決定重新審視安老師的那個故事,關於那個故事,它一開始就讓我覺得不安,為了什麼我已經告訴了你們,還有安老師所說的一句話,‘班玨就吊死在他們互述衷情的那棵樹下’,這句話很有問題,她怎麼知道班玨和雷山在那棵樹下曾經互述衷情呢?班玨是個內向的女孩,她不可能把她的愛情告知別人,雷山更不可能,安老師知道這件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加上你們所形容的班玨和苟秋月的合影,我得出了結論,那就是,當年的那個告密者其實並不是苟秋月,那個告密的人是安老師,隻有她知道班玨和雷山的愛情故事,當然,我當時並沒有想到班玨和雷山之間的戀情竟然是苟秋月撮合的,班玨什麼都告訴了她,她也是一個知情者。

“那麼,班玨是不是來找安老師報仇的呢?也不可能,她依然也沒有對安老師采取任何報複行動,而安老師對於班玨的出現十分坦然,你們去詢問她,她就編造了一個故事,她甚至誣指苟秋月是當年的告密者,她這樣說毫無風險,因為苟秋月當時已經死了,她想這件事不久就會平息,但是沒想到你們會越來越熱心,我想她應該會十分後悔找顧濤放大那張照片,沒有那張演出照,也許就沒有後麵的事了。當然,那張照片應該也不是她的,她不會保留班玨的任何照片,除非是用作發泄心中怨恨的道具,就象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被損毀的班玨的照片一樣,不錯,那張三人演出照片肯定是苟老師的,苟老師去世後,她拿走了她的照片,包括那張苟秋月和班玨的合影,甚至還有她當年的訓練筆記,你們偷入苟老師房間的時候,這些早已經到了安老師的手裏,是苟秋月的鬼魂讓你們再次看到了她和班玨的合影,苟秋月是在告訴你們一段四十年前的友情,至於你看到的苟老師的那張放在窗簾後的遺相,我想它才是當時真實存在的,是苟秋月不讓你再次看到它,她不想讓她所愛的人看到她已經老了,她確實是一個調皮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