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的新家很快就布置好了,當然這個過程少不了陳震的身影,他義無反顧地和方晴一起忙活了半個月,跟方晴在一起他覺得很開心,不過這種情形並沒有維持多久,宋玉寶來了,他處理完他的家產按照約定來到了小城,他是方晴的丈夫,對於他的這個法定身份陳震一直耿耿於懷,自己怎麼也比他先認識方晴,可這個粗魯的家夥最後占了先,“多謝陳先生從小幫著我照顧方晴。”想到火車上宋玉寶的這句話陳震就氣不打一處來,雖然這句話他當時並沒有聽出味來,他還連聲遜謝,回到家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天他才回過神來,老子和方晴從小一塊兒長大,我照顧她怎麼成了幫你照顧她了?我認識你是誰呀?
不管陳震多麼不樂意,世上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比如說宋玉寶。方晴也實現了她的諾言,她邀請星期六大家到她家聚會,聚會的人員就是當日在龍承輝家裏聚會的人,“就多了一個宋玉寶!”陳震在心裏恨恨地想,他似乎忘了宋玉寶才是這個新家的主人。
星期六,陳震第一個來到方晴和宋玉寶的家,這棟別墅已和初見時大不一樣了,一圍矮矮的院牆把小樓包在其中,院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嵌了一盞黃銅的立柱燈,黑鐵的兩扇院門曲成一個弧形,兩旁的牆上各彎出一盞黃銅懸燈,整個院子和小樓形成了一個整體,呈現出一種典雅高貴,陳震有些自傲,這不是他的家,但是他為它付出了心血。他按了一下鐵門上的門鈴,一個麵目清秀的女孩子開了門,這是方晴找來的幫傭,她很羨慕龍承輝家小容的美麗和待人處事,為此她千挑萬選才選中了這個漂亮的小女生,可她並不知道小容並不是一個家庭服務員,她是張靜珊的表妹,一個大學生。
陳震還未進門,有人就在他的肩頭重重拍了一下,他一驚回頭,是何書成,他今天很少見地穿著便服,可陳震依然覺得他還是象個警察,脫去製服的他可稱為便衣警察,也是警察的一種。
何書成站在院門口打量著這個院落,小樓的門前修建了一個小小的噴水池,幾尾紅色的鯉魚在池裏遊蕩,小樓旁邊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上一個木質的鳥窩,與樹相對的是一個依牆的半月形的花圃,稀疏的幾株花在風中搖晃,何書成讚道:“真不錯。”小樓的門開了,方晴站在小樓的階上,她穿著一件白色撒花的立領緊身小衫,一排布橫扣從衣領斜過到腋下,一條寬鬆的淡綠色長褲,卻顯得腰肢纖細,身形窈窕,除了戴著兩隻懸珠耳環外,並無其他首飾,這個千變萬化的女人,總有一種氣質來配合她的服飾,她微笑看著他們,態度雍容,她和這個院子、這座小樓非常協調,“我也要有一套屬於我自己的房子”,陳震想起她說的這句話,她做到了,這是她的家。
何書成上下打量著她,他道:“有時候我真不敢相信你是方晴!”方晴抿嘴一笑,她側身讓他們進屋。
一樓是客廳,大大軟軟的皮沙發,紅木茶幾上放著一隻小小的手機,手機上貼著一隻五彩的蝴蝶,陳震不禁抬頭看了方晴一眼,方晴正看著他,她衝著他調皮地眨了眨左眼,陳震的心一蕩,他低下了頭。那給他們開門的女孩用茶盤端上茶來,她把茶杯放在他們麵前,這時門鈴又響了,陳震的心裏又是一跳,門鈴聲竟是他熟悉的《梁祝》。
方晴道:“小琴,你去打開院門。”那奉茶的女孩應了,她放下茶盤,出門去了,何書成道:“不知道是誰來了?”這個問題不一會就有了答案,院子裏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方晴姐的家真漂亮呀!”這是那個叫趙晨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