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完全讚同阿濁的觀點,當務之急,必然要查到病源。隻有知道病源,才能有效的防護,才能讓部落的其他人不至於也感染上瘟疫。
“林北,我的腦子不夠用,也沒有功夫和你一起想這些,不如你找薄骨他們和你一起找引發瘟疫的原因吧,我隻安心的醫治病人,如何?”阿濁提議道。
林北完全沒有意見,若是隻她自己去想,隻怕臨水部落的人都死光了,她也什麼都想不出來。
事不宜遲,她從阿濁的房間出來,就把薄骨、青蕪等部落的肱骨全都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把早前和阿濁的對話和他們說了。
“阿濁說的那場瘟疫我是經曆過的”,阿芒最先開口,說出的話著實叫人驚訝。
“確實死了不少人,一個不落,隻最好的情況是能剩下一小半人,有那不走運的部落,一整個部落都沒剩下什麼人也是有的。”阿芒歎息著說道。
她已經老了,對生死反而看的淡了,所以現下說起這般嚴肅可怕的事情,她也能做到風輕雲淡,就好像在談論天氣一樣。
“以前的事情咱們先不要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部落裏的人為什麼突然染了瘟疫,隻有知道了這些,咱們才能做好防範啊。”林北怕阿芒繼續說下去,屋裏這幾個人都嚇傻了,根本不能思考,也就想不出病源來。
“薄骨,你有什麼想法沒有?”最後,林北還是把目光落到了薄骨身上,這個時候,也隻有他最靠譜了。
薄骨孤零零地坐在一個角落裏,臉色似乎不大好,林北也隻以為他是被嚇的,並沒有多想。
“瘟疫爆發在那些女人和孩子來到部落之後,有沒有可能和那些女人和孩子有關?得了瘟疫的孩子裏麵也有後來的,而得了瘟疫的老人,平日裏也都要看顧孩子們的。”薄骨淡淡說出自己的想法。
大家就薄骨說的討論起來,最後大家一致認為薄骨說的有道理。
“那後來部落的那些人是怎麼得上瘟疫的?”青蕪又往前想了一步。
這個誰能知道?
“這個我自會去問,雖然不知道猜想的對不對,但是保險起見,還是暫時讓其他人不要和後來到部落的人接觸了。”林北肅然說道。
事關全部落好幾百條人命,哪怕猜想是錯的,這個時候也呀試上一試了。
大家沒有意見,林北正要起身去找後來到臨水部落的女人,就有一個女人急急忙忙衝了進來,“林北,你快去看看吧,大豆和小麥好像也都不好了。”
林北跌跌撞撞地找到大豆和小麥的時候,兩個尚在繈褓中的奶娃娃已經陷入了昏迷中,阿濁已經先她一步看過孩子們了。
“阿濁,怎麼樣?”林北急急問道。
就連自己的孩子可能也得了瘟疫,林北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崩潰了。
“和其他人的情況差不多,隻他們還太小,恐怕不妙。”阿濁沒有隱瞞,直說道。
林北踉蹌兩步,幸好矯鷹及時扶住她,否則她指定會摔倒。
她沒有奶水,部落裏的事情也多,自從孩子降生之後,絕大多數時候,孩子都是部落裏的其他女人在照看。而那些女人來到部落之後,有一個剛生過孩子的女人甚至給大豆和小麥喂過奶……
林北已經不敢再往下想,這時候她還不能倒下,若是連她都倒下了,隻怕臨水部落,就真的完了。
林北剛做好心理建設,正像把大豆和小麥抱去其他得了瘟疫的人那裏,正這時候,又有一個人急衝衝地尋過來。
“阿濁,你快去看看,薄骨,薄骨他……”來人的話還沒說完,阿濁已經衝了出去。
林北交代一個女人把大豆和小麥送去阿濁那間收治瘟疫的房間裏,然後再矯鷹的攙扶下,也去看薄骨的情況。
薄骨就倒在林北的房子前麵,顯然是剛才聽說大豆和小麥不好,他也急急往這邊跑,結果跑出房子就倒了下來。
他的情況,和死掉的那個老人的情況很像,四肢不停地抽出,嘴角還有白沫子不斷湧出,看上去可怖至極。
林北雙手緊握成拳,短而平滑的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裏,鮮紅的血液冒出來,她也渾然不覺。
此時,她看到的,隻有那個倒在覆蓋著積雪上的,單薄纖瘦的男人。
前一刻他還在說話,還在用自己的聰明智慧幫助她解決部落的難題,下一刻,他就倒在了地上,也興許,再也不會醒來,再也不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