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骨並沒有直接應下來,而是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然後問林北:“會不會不方便?”
就衝薄骨問出這句話,林北就覺得薄骨絕對不是壞人。再加上薄骨又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對他放下了心防。
“沒有什麼不方便的,我那裏有兩間臥室,不會讓你睡沙發的。”林北回道。
有了林北這句話,薄骨便點頭答應去林北那裏湊合一晚。
林北租住的房子已經有些年頭,樓道逼仄狹窄,還有一股子黴臭味。廊道竟然沒有窗戶,黑漆漆的,再加上廊道上堆放了不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沒走一步都要格外的小心。
“你小心一點兒,”林北在前麵帶路,還不忘提醒薄骨,“這棟樓好些年前就說要拆遷,不過因為地理位置不好,這麼多年也沒有拆成。本地人大多在別的地方買房搬走了,現在住在這裏的大多是像我一樣的外地打工者。”
她話音剛落,旁邊一家的門突然打開,一個高壯的男人攜帶者一身酸臭味從裏麵走出來,斜斜地看了林北和薄骨一眼,很沒有風度的擠開兩人,先從廊道裏走過去了。
“小心”,林北被男人擠了一下,身體向一邊歪去,幸好薄骨及時扶住了她。
之後的一段路,薄骨一直沒有鬆手,就這樣半扶半抱地把林北護送到房門前。
打開房門。進到屋子裏,環境依然沒有多好。屋子裏麵的牆體都已經斑斑脫落,窗子竟然還是木頭的。已經腐爛,根本扣不上。
薄骨看了一圈兒,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你坐”,林北指了指客廳裏唯一的一個暗紅色單人沙發說道:“這裏舊是舊了一些,不過空間很大,也很便宜,隻要往好的方麵想。也就不會覺得這裏有多差了。”
林北見他蹙眉,還以為他是嫌棄這裏環境不好。這才有此一說。
薄骨並沒有解釋,也沒有坐下來,而是推著林北回了她的臥室,“你受了驚嚇。好好休息一會兒吧,不用管我。”
林北確實身心俱疲,也沒有和薄骨客氣,關上門,躺在床上不到兩分鍾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房間沒開燈,黑黢黢一片,不過外麵的環境並不多安靜,孩子的嬉鬧聲。夫妻間的吵鬧聲,還有男人女人打牌的呼喝聲不絕於耳。
除了周末,也隻有晚上十二點全都睡覺前才會這麼熱鬧了。
林北起身打開燈。走出房間一看,著實嚇了一跳。
客廳唯一的一張木質矮桌上,擺滿了盤盤碟碟,估計是把廚房裏所有的盤碟都擺上來了。盤碟裏,盛著各式色香俱全的菜色,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你起來了。我還想著你若是還不起來,一會兒就去叫你呢。”就在林北對著一桌子菜流口水的時候。薄骨端著湯,圍著圍裙從廚房裏走出來。
薄骨的身量很高,足有一米八多,圍著她的淡粉碎花圍裙,有些可笑,可是不知怎地,林北看著這樣的薄骨,竟然覺得很--溫暖。
就好像這個男人就該是這樣,像陽光一樣,能夠驅散所有的黑暗。
“林北,你怎麼了?”薄骨忙忙放下湯碗,走到林北身前,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臉上的眼淚。
林北一驚,躲開薄骨的手。她怎麼會,突然流淚了呢。
“沒事沒事,估計是被屋子裏的煙嗆到了”,林北隨便扯了個謊。
做飯的時候除了林北的臥室,其他的窗子全都打開了,屋子裏根本一點兒煙也沒有。薄骨並沒有戳穿她,隻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推到沙發上。
“你坐哪裏?”林北要起來,家裏隻有這麼一個能坐人的沙發,她總不能讓薄骨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