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向東商場沉浮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磨練出了足夠的耐性,此時麵對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卻顯得有些急躁:“混賬東西,你以為單憑你就能拍電視劇?這些年要不是我背後出錢出力,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你想自立門戶,還嫩了點兒。”
桑梓也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做事莽撞的少年,聽盛向東這麼詆毀自己的能力,也隻將不滿埋在心底:“你是從什麼時候插手我的事情的?”
“從你出的第一本書開始。”盛向東顯然也動了怒。
“好”,桑梓將抽了一半的煙往煙缸裏一扔,那煙頭碰著了煙缸裏的水頓時“絲絲”作響,“盛先生果然是商界老將,當初選擇投資我也讓你賺了不少,我們算是扯平了,但是……”
桑梓止住了話音,抬頭看著對麵已顯出疲態來的盛向東:“但是我依舊是導演,由誰出任片子裏的角色決定權在我,我不同意臨時換人,特別是雲,清,兒。”
盛向東一聽隻是這件事,神情似乎有所緩解,並不怎麼抽煙的他卻自己點燃了一支來:“我不管你跟那女人之間有什麼糾葛,隻是當下她就是收視率的保證,盛世集團作為製片人,不得不為電視劇的收益考慮。”
糾葛?難道他以為自己跟雲清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私情?桑梓了解他這個父親,商人出生的他總是將一切都跟利益聯係在一起,或許這一輩子唯一的例外便是他的母親,桑玉茗。
“我想盛先生怕是忘記了”,桑梓往後一靠,一手攀上沙發靠背,“你代表的是盛世集團,所以真正的製片人可不是你盛向東。”
盛向東臉上的肌肉不動聲色地抽了幾抽,看著曾經跟自己親密無間的兒子,沉聲問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桑梓一雙迷人的鳳眼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的父親,三年了,這是自己第一次回到這裏,記憶裏好像這也是三年裏第一次見他。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所有的事情從母親去世的那時候開始,就已經都結束了。
桑梓無奈的笑了笑,再看向盛向東的時候已經變回了最初的冷漠:“老謀深算的盛先生又怎麼聽不懂我的意思?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這麼在我麵前演戲?”
“混賬”,盛向東近年來脾氣越來越暴躁,家裏公司的人也都向著他,什麼時候被人這麼說過?況且還是被自己的兒子,“出錢的是盛世集團沒有錯,可是你別忘了,我才是盛世集團的董事長。”
桑梓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他,聽他把話說完,可是聽完了,卻是有些失望,縱橫商場一世沉浮的盛向東不過如此罷了:“誰不知道盛先生的身份?可是盛先生也別忘了,我手上可是有媽媽留給我的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這要細算起來,我也是董事會的一員。”
“你――”盛向東似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如此威脅,竟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桑梓看著他一副受挫的表情,心中卻覺得暢快,又補充道:“盛先生要是覺得我那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不夠資格說話,桑榆那裏還有百分之十八……”
“住口”,不等桑梓說完盛向東已經氣得站了起來,隻是年紀大了,血液一下子上湧,隻覺得一陣眩暈又跌坐進了沙發裏。
桑梓心裏微微一動,卻終究不曾軟了心,看也不看沙發裏的盛向東一眼,優雅地站起來,邁著一雙完美的大長腿向門口走去。
蕭雨嫻正站在玄關處偷聽,卻不想桑梓會出來的這麼快,就這麼一頭撞在了他硬朗的胸口,也隻有尷尬裝傻的份兒了。
“那個,都快十點了,還沒吃飯吧,我讓徐叔去準備。”蕭雨嫻難得這麼客氣。
可是桑梓卻不領情,不過幾步,已經跟蕭雨嫻拉下了很大一段距離:“你還是關心你的盛先生吧,他要是有什麼事,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撂下這麼一句滿是譏諷的話,桑梓開了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玉茗別墅,一看腕表,竟是過了十點了。
許紅顏該等急了吧!油門踩到了底,線條簡單卻大氣的悍馬奔馳在環山公路上,猶如一頭極速奔跑的獵豹。
再說許紅顏還真是等急了,結了帳出來隻覺得鑽心地冷,又飄著小雪,她伸手攔了幾次車都被人捷足先登,索性也不攔了,好在這裏是南市的鬧市區,餐廳對麵就是一家商場。
許紅顏看看手中的卡,嘿嘿一笑,露出一排不懷好意的小米牙牙。
一進旋轉門迎麵就是一股暖流,許紅顏渾身一暖,隻覺得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