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新年了,公司雖然臘月二十六的時候就已經放了假,可是許紅顏還是來不及回去團聚了。
許紅顏的家鄉在南方,是典型的江南小鎮,連帶著她的骨子裏有時候也會有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約來,隻是這種氣質通常是會被她愣頭愣腦的性格所掩蓋的。
從秦守峰老家回來一直處於戒備緊張之中,後來又莫名其妙成了桑梓的女朋友,還稀裏糊塗得同了居,以致放假的通知一出來,她才傻眼了,尼瑪,回家的票還沒定呢。
這一耽誤下來,那是徹底得回不去了。
可是回不去倒也罷了,接下來發生得事情,真的讓許紅顏欲哭無淚了。
事情是這樣的。桑榆一直悶悶不樂,許紅顏便借口陪桑榆逛街散心來擺脫桑梓一天長達24小時的嚴密監控,桑梓那天也是正好忙得焦頭爛額,一時間也是顧不上她,就是這稍微的“顧不上”,就真的出事了。
她們剛買了東西從商場出來,當時並不是晚上,街上行人還不少,許紅顏走在外側,隻覺得身邊突然停了一輛破舊的車,然後自己身子一歪,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一幫人拉進了車子。
直到被蒙著頭的許紅顏被強行帶到荒郊的一處破木房子的時候,她才真的相信自己這是被綁架了。
“大哥,人已經帶到了。”綁架自己的其中一個男人操著一口的南方口音說著話。
許紅顏依然被蒙著頭,屋裏亮著昏黃的燈光,許紅顏隻覺得眼前的男子好像看了看自己的腳,才站了起來說道:“有沒有被人盯上?”
“沒有,今天那小子沒在,隻有這妞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另一個男人的口音卻像是本地人。
那個被稱作大哥的人走到許紅顏麵前停了下來,拿腳踢了踢許紅顏被麻繩綁的死死的雙腳,不屑道:“你明知道我送你的這些鞋都是假的,還一直當做是寶一樣,怎麼?還舍不得扔了?”
鞋?是了,許紅顏今天穿的的確是桑榆的鞋,隻覺得那麼扔了實在是可惜,於是她花了一個下午才又將它們回歸了原位,今天順手,就拿了手邊的一雙矮毛靴。
他說是他送桑榆的,難道這個人就是桑榆念念不忘的男朋友?難道他們錯把自己當成了桑榆?
“等等,你們抓錯人了。”許紅顏想通了這一點,靈機一動叫了起來。
綁匪們卻不懂得憐香惜玉額,朝著許紅顏臉上就是一耳光,好在隔著一層厚厚的頭套,即使是這樣,許紅顏還是覺得一陣暈眩,隻聽那大哥冷冷地道:“你是誰?”
許紅顏強忍著臉上的火辣,壯著膽子回道:“我是誰不重要,隻是我並不是你要的人就是了。”
男人明顯也已經聽出了聲音的不同,伸出手來想要摘了頭套一看究竟,許紅顏覺著眼前一黑,下意識得偏了頭去:“不要摘。”
“為什麼?”男人得聲音依舊不帶一絲的感情,卻被許紅顏這一招弄得有些愣了。
許紅顏保持著自認為很安全的姿勢:“那個我要是看清了你們的長相不是要被滅口?到時候才是死定了,所以你們抓錯了人把我放了就行了,我自己走,不用送。”
這麼一番看上去有點道理的白癡告白,真讓幾個綁匪服了,哪有搶回來的人輕易的就送回去的道理,不對,人家說了自己走,不送呢。
可是對方顯然不以為然,許紅顏隻覺得眼前突然一亮,自己的如花容顏已經暴露在了幾個人的眼前。
隻聽其中有人猥瑣得說道:“真的抓錯了也無妨,這妞長得還不錯。”
許紅顏看著對方一陣哄笑,隻覺得毛骨悚然,卻見當先的男人依舊板著一張臉,像是有誰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可是這人怎麼這麼熟悉嘞?許紅顏搜刮著印象裏記得的麵孔,眼前的男人果然是跟其中一個記憶重合了。
“你是江南?”許紅顏一開口就後悔了,這下不但看到了綁匪的樣子,還認出了名字,這是要自殺的節奏嘛!
男人顯然沒能認出她來,隻疑惑地又打量了幾眼:“你是許紅顏?”
同樣也被認了出來,許紅顏不曉得該喜還是該憂。算起來他們已經有十年沒見了,記得小時候江南的爸爸是個酒鬼,總是喝的醉醺醺的然後回來拿桑梓出氣。
那時候兩家住得近,媽媽總是會護著他,隻是後來江南爸爸被車撞死了之後就再也沒見江南回過家鄉,一晃都已經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