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ng——”監獄大門緩緩關閉。
2250年4月1日國家監獄
赤靠著牆,慢慢坐下,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黑暗的角落裏。
監獄外傳來談話聲
——我跟你說了啟夢師不是好東西,為了錢什麼都幹,他們才不管你社會安不安定呢(一個胖胖的守獄警官抽著煙,慵懶的躺在沙發上,朝對麵坐在木頭凳子上的另一獄警說)
——嘿嘿,這不吃到“好果子”了嗎?終身監禁,這日子可不好過咯,嘖嘖嘖,真是生不如死的生活哦!(木凳子上的獄警吐著煙圈,發出帶有狡猾之色的笑聲)
…………
持續傳來獄警談話的聲音。
關押赤的牢房,空間不大(20平方米),隻容得下兩人。有一個專門的廁所,廁所的對麵就是兩張並行的床。一張零亂不堪,另一張,整齊疊放著供新人使用的日用品。看樣子,有人早
就被關押在這兒了。
“癡癡癡(拖鞋與地麵摩擦的聲音)”廁所傳來腳步聲,慢慢地,富有規律性。赤抬頭望向廁所入口,不一會兒,在暗暗的燈光下,出現了一位白胡子老頭兒。暗暗的光線下看不清他的
臉,隻能看到他身上的監獄服沾滿了汙漬,老頭並未在意新來的室友,隻是瞥了一眼,然後,一步一步緩緩地挪到床邊,躺下,呼呼大睡起來。赤埋下頭,盯著地麵雙手捂住臉,淩亂的頭發
已無力再挺直。
第二天早晨五點(4月2日)
“啾-啾一滴-滴”原本緊閉著的監獄門被一個個打開,原本安靜的過道逐漸嘈雜起來。
——動作快點!動作快點!(廣播內傳出催促命令)
赤躺在一夜沒動過身的角落,被嘈雜聲驚醒聽後,轉身背對大門,繼續閉眼,無絲毫出門之意。
——醒醒!TMD,快給老子站起來!(一名身穿藍色製服的守獄士兵手持電棍,用腳踢著躺在地上的赤)
被再次吵醒赤有些惱火,但,誰讓自己已是一名罪犯呢,隻得規規矩矩的爬起來走出監獄。一大串人流湧向監獄食堂,一個接著一個,井然有序。一個個被關押在這的罪犯,排隊等候著
領一份屬於自己的早飯。食堂四周掛滿了警示牌(例如,杜絕監獄幫派,發現嚴懲不貸等)保衛人員布滿四周,裏一圈手持電棍,外圍一圈手持衝鋒槍。屋頂的四個角落被裝上了數十個攝像
頭,並且正時刻轉動,時刻監控著。
——你是新來的吧?(坐在赤對麵的是一位中年犯人,臉上有三道刀疤,看樣子,這家夥在外麵生活的時候,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蛋。他邊說話,邊忙著吃飯)
赤默不作聲,捧起碗,握住手中的叉子,就當沒聽見任何人說話一樣。
——嗬嗬,新來的都這樣。(嚼著嘴裏的食物)等你清醒過來以後就不這樣了,這兒的規矩,就能讓你好好地清醒清醒!(中年犯人一臉笑意,不過這種笑僅僅帶著嘲諷而已,他叉起一
塊速食麵包,送進嘴裏,然後咀嚼)
我就喜歡做菜鳥的生意,以後有想要的,可以在我這兒買,不過,錢不管用。得要用這個(中年犯人從袖口掏出一支煙擺在赤麵前,然後又遮遮掩掩地收回袖中)
牆上掛有“禁止吸煙”的警告牌
赤扔下手中的叉子,怒眼瞪著中年犯人。
——你叫什麼?
——怎麼?
——我問你叫什麼!
——你可以叫我,豹子
——那好,豹子,我現在問你,你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滾,要麼被打成狗,你要什麼?(赤用手指了指正在轉動的攝像頭)
中年犯人收斂了許多,端起盤子,起身離開座位。就在起步離開座位時,他轉頭朝向赤。
——好小子,你給我記著!
赤丟下手中的叉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環顧四周,居然沒發現自己的白胡子室友。出於對室友的關心,赤藏了兩個饅頭到口袋。畢竟一輩子都得和他住在一起了,搞好關係才是第一
。
——嘿,老頭兒,給你帶了兩個饅頭,趁熱吃嗎?(赤從袋子裏取出兩個做工粗糙的玉米饅頭,挺直了身子站在白胡子老頭麵前)
白胡子老頭睜開雙眼,嗅到了食物的氣味,緩緩起身,掰下一塊饅頭送入嘴裏,一語未發,連一句該說的“謝謝”也沒有。赤坐在屬於自己的床位上看著他把東西吃完。待最後一口吞下
,白胡子老頭抹了抹嘴角的麵包屑,然後從枕頭下抽出一支煙,又往更深處摸了摸,不一會兒,又抽出一支煙,伸手遞給赤。赤接過老頭的煙,老頭拿出柴火,點燃,然後把柴火拋向赤。不
一會兒,兩股煙霧升騰而起。
——犯了什麼事進來的?我的,第23個室友!(老頭兒一臉銷魂之色,吐出一口煙圈)
——嗬,刺殺市長(赤低頭,均勻地吐出煙霧,神色顯得有些無奈)
——嗯?不滿意這個城市?
——(赤搖搖頭)人們安居熱業,有什麼不滿的呢,隻是,不滿意自己吧。
——本市的市長?
——不是,別的。
——那你是罪有應得啊!老頭笑著說。(這笑就如一件如故的朋友之間,久違的笑)
——誰不會為七位數的獎勵動容?不過,沒想到(赤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搓了搓)錢,沒到手,反倒被陷害了
——陷害?(老頭一臉迷惑)
情景再現:
2250年3月30日上午九點赤地工作室(現實中)
身穿黑色風衣的中年男子領著兩名保鏢走進赤地辦公室,兩人握手,然後坐下。
——啟夢師,赤,有特殊的能力。(黑衣男子對著赤說道)
——是的,先生。如果你想見識我的能力,請下單,夢中就能相見。(赤陪笑道)
——4月1號,市長會在本市濱江廣場,參加選舉演說,我們需要保衛保護市長的安全。(抿上一口茶)當然,也需要啟夢師維持夢中的秩序,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可以讓你幫忙
抓住罪犯
——1號?哦,不好意思哦,那天我可有別的安排。(赤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這隻是明麵上的片麵之詞罷了,現實中他,也有半個月沒接到單子了)
——這個數,事後付款。我們政府信譽不知算高嗎?(黑衣男子擺出七位數的手飾)
——(赤頓時眼前一亮)那我,隻能得罪其他雇主,恭敬不如從命啦!(赤暗暗自喜)
2250年4月1日上午九點濱江廣場(現實中)
赤手拎一個黑色布袋(重型狙擊專用袋子)穿過人海,登上政府事先安排好的地點——濱江廣場對麵的辦公大樓的頂樓
迎麵吹來的風是那麼柔和,讓人看到哪兒,都顯得如此美好。赤用望遠鏡查看四周,由遠至近(心裏:咦?安保人員怎麼那麼少?)赤把鏡頭拉向自己所處大樓的樓底。正圍攏著一些安
保人員,還有警車一輛接一輛停靠在馬路邊。赤感覺有點不對勁,腦海中開始浮現出與黑衣男子交談時的場景,為什麼那個黑衣男子脖子上有疤痕還能在政府工作?為什麼政府的開支能像他
說的這般輕鬆?……難道?他是想……正當他愣在原地回想之時
“boem——”
對麵傳來一聲槍響,赤趕緊看向站台,站台上的市長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台下的人群四處逃竄
“轟——”
天台上的門被炸開,一大批警察衝了上來。“束手就擒吧!”(領頭的特警對赤發出警告)赤雙手舉過頭頂,領頭特警上前,赤背按倒在地。僅在兩分鍾之內,這一切便驟然發生了。
——我是被陷害的!不是我!不是我!(赤掙紮,拚命地大喊。被押上車後,醫務人員立馬為他打上麻醉針)
赤地視野逐漸模糊,“我……我……不是……刺……客”,昏倒。
2250年時,4月2日獄中(現實中)
——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進來了?(老頭兒有些差異)
赤是無奈的搓搓臉,再點了點頭。
——犯這種罪,應該要判重刑的吧?
——終身監禁,沒有判死刑也算有些良知了,把我關在這兒,人證就沒有了。嗬,政治漩渦,竟把我給卷了(赤搖搖頭)
——不準備複仇了?要是我,我可咽不下這口氣。(老頭拍拍被子上的煙灰,說的有些輕鬆)
——誰不想,可是,這兒又不是夢境!(赤癱倒到床上,仰視天花板)
對了,你叫什麼?
——我的名字?讓我想想哦(片刻後)想起來了,我叫——煞。(老頭拖長聲音,有些自豪,為什麼自豪呢?因為好久沒人問津他的姓名了,這把年紀了,竟然還能記起)
——(赤愣了一會兒,轉頭盯著著眼前這位髒兮兮的老頭,情不自禁地打一個寒顫)你是?你是那個刺殺獨裁主席的刺客?(赤語氣中夾雜著多種情緒)
煞微微點了點頭,好像沒當一回事。
——我討厭獨裁的社會,沒有民主,沒有人身自由的生活,不是我要的。結束他的生命,換來更多自由人吧。(煞倒到床上,裸進被窩)
——不對,學校課本裏寫的是你已經被處決了啊(赤疑惑的問道)
——年輕人,課本是政府寫的。不這樣做哪個領導人不下台?(這句話的意思:任何領導人都有持反對意見的民眾,煞雖然刺殺的是獨裁統治者,做的是好事,但為了以後的領導人能按
正常秩序管理國家,政府必須這麼嚴懲刺客,以絕後患。隻是,煞做的的確是一件好事,被淹沒到這兒,應該是國家後來領導人的決定)
——那我是不是一輩子都徘徊在睡覺和吃飯之間了啊?(赤蓋上被子)
——不,你是一輩子,而我,隻剩下暮年了。(煞閉上雙眼)
2250年4月2日副市長辦公室(現實中)
副市長慵懶的躺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
“咚咚咚(敲門聲)”
——進來吧(副市長睜開雙眼)
——找到他了(與赤談判的中年男子恭敬,低聲的說)
副市長靠向身後的靠背,雙手合十。——帶他進來
——進去!給我老實點!(室內走進一位沾滿汙泥的製服人員,看樣子,是一名警察。不過,現在的他手上銬著手銬,頭發淩亂,和街上行乞者一模一樣)
——挺聰明的嘛,辦完事就知道跑了,嗯?(副市長帶著一絲笑意)
——你……這個混蛋!!你答應我的職位呢!!沒想到你真的要滅口!(被陷害的男子很是憤怒)
——隻怪你笨啊!你,是唯一一個剩下的證人,另一個已經到手了,你為錢,我為權,一樣都不是好人。(副市長把玩著手中的簽字筆,從抽屜中拿出一份槍決審批單)
帶下去解決了吧,他在一天我就擔心一天,還有(副市長注視著犯人,露出狡猾的微笑)這次啊,你絕對不可能提前逃走了!嗬嗬!(放下臉)
帶下去!(副市長把單子遞給黑色衣袍中年男子)
同時地點:獄中
赤做著俯臥撐,腹部上的汗珠沿著肌肉線條向下滾落到地上。
——你是啟夢師?聽說啟夢師還分種類的是嗎?(煞坐在床邊抽著煙,詢問赤)
——嗯,我從屬的分支是機械師
——機械師?做什麼的?我就聽過那什麼守夢師,據說有超能力,聽起來不錯。
——是的,啟蒙師隻是一個總的概括,從屬於它的還有……(喘著氣)守夢師(喘氣)機械師,製造師等等,我能在夢中給你製造(喘氣)任何需用工程才能建設的東西。(赤
轉身,坐在地上喘氣)比如一座高大的監獄,我能憑空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