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向後緩緩拉開,這時候沒有了聲音,一隻血跡斑斑的手拽著門朝裏打開。這是一隻修長慘白的手,手指修長,指甲上還泛著幽幽的藍光,加上從手臂延伸到手上那已經略帶幹結的一道道粘血,顯得格外陰森。
嗯,越來越有氣氛了,此處需背景音樂,要挖人肺腑,吃人心脾的那種,要是門開以後竄出來一個滿臉鮮血的獠牙厲鬼就更完美了。而且還得是,嘴能張大到耳根,脖子能扭到背後的那種。張洪波太期待了,以至於連褲子都沒係就扭過身來。
“大姐,女廁在東邊,這裏是男廁,你走錯了。”
門果然還是打開了,門裏的馬桶是坐著一個女人,馬桶蓋並沒有打開。她就這麼彎著腰坐著,手裏還拉著門,長發都垂下來,遮住了麵龐。
“你不會真的是借紙的吧?”劉洪波瞅著她半天也不說話,心裏想起了小時候別人給講的那些鬼故事,心裏還真有點兒不托底,就試探著問了一句。
“救,……”女人抬頭朝他忘了一眼,隻說了一個字,就沒再說話,手也從門邊上滑下,門再次關閉。女人暈了過去,而她最後看到的影像是一隻麵目猙獰的星際寶貝。
“舅,啥意思,我哪兒來的外甥女兒啊?”
劉洪波係上褲子,推開門,看到的是已經歪倒在一側已經暈厥的女子。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脈搏,還好,隻是暈厥,又查驗了她的傷口,確認是失血導致的暫時性暈厥。作為一個合格的偵察兵,這套流程,劉洪波知之甚詳,可以肯定,她受了槍傷,而且是貫通傷,子彈由左肩打入,傷口不算大,應該是近距離武器所致。
奇了怪了,怎麼會有槍傷呢?還好,遇到的是我,要是遇見王頭他們,嚇也嚇死了,怎麼可能還能幫你驗傷呢。要不,先跟王頭說一聲兒去?不行,一來一回的耽誤救治就不好了。算了,不管他。救死扶傷,人命要緊。哎,不對,不會是壞人吧?不能吧?
劉洪波把那個女人的臉扶正,仔細觀察了半天。女人年紀應該不算大,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畫著淡妝,牙關緊咬,雙眉緊閉,眉眼彎彎,鼻梁高挺,皮膚因為失血過多顯得煞白,可以肯定,是個美女。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不至於吧?那是張媽媽說的。她穿著一身緊身的皮衣皮褲,脖子上圍著一條淡紫色的紗巾,身材修長,腳上還穿著一雙十幾公分的高跟鞋。
張洪波心想,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這才幾月,連襪子都不穿,不怕冷嗎?鞋跟這麼高,還能逃這麼遠,也怪難為她的。
劉洪波扶正女人,解開了她的皮衣,裏麵是一件黑色的吊帶,襯的肌膚如雪。劉洪波幫他指壓止血後,看著血止住了,解下她的絲巾,去洗手池的水管蘸了水,幫她清洗了傷口,洗幹淨以後赫然發現女人的左肩頭上紋著一個凶悍的狼頭,狼毛炸著,眼神高冷,一副食物鏈頂端王者的氣象。
包紮傷口時,沒有繃帶,劉洪波直接拿圍巾給她做了環形包紮。在他處理的過程中,偶爾會觸及到傷口,女人睫毛微抖,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