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其餘三人也開始仔細的搜索場間的任何可疑之處,以便能夠早點找到突破點,透陣而出。那拉沒有跟著靈通和趙行午一起,而是四處尋找山洞的岩縫罅隙,他明明聽見那老太跟靈通說過,家族裏有幾件法器就放在身後的洞裏。既然老太一個活屍都能呼風喚雨這麼厲害,那她家傳的法器豈不是……,總之,不能浪費啊,好東西就更不能了。
四人找了大半天也沒個眉目,不禁頹喪不堪,聚集在那石桌附近,補充了點食物水分。看著彌漫在空中的陣陣霧氣,都有點無精打采。
郭玉說道,我這兒還有爺爺給我的三根陣樞,實在不行,先設反陰陣,然後上麵綁了協會配備的特種手雷一路炸出去。郭玉自己心裏也清楚,雖然協會的手雷是經過特製的,用來破陣殺敵效果很好,但是麵對如此級別的幻陣怕恐怕也發揮不了多大作用。
不可,靈通製止,先不說老爺子的陣樞得來不易,單就老太臨死前那句來不及了的話,就知道這個幻陣非同小可,起碼要比咱們一開始進入的幻陣要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炸到哪兒才算個頭呢,如果陷在半路,進退失據,前後無路不是更慘?不如還是在此處多想辦法才好。
眾人正自琢磨,忽然聽到桌子上躺著的那人傳來微微喚聲,聲音不大,像是喊娘。
是那老太的兒子,那拉雖然對老太發狠說要如何如何對付他的兒子,卻隻是當時氣憤,口不擇言而已,等那老太死後卻並沒有對他兒子做什麼。眾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都明白,這人沒有她母親煉製的丹藥,恐怕也拖不了多久,所以都不再理他,任其自生自滅就好。
聽著那人在桌子上磨磨叨叨的叫喚個沒完,那拉不由得氣貫頂門,抬腳就踹了過去。靈通一把沒拉住,還埋怨了那拉一句,他一個將死之人,你和他置什麼氣呢。
那人大概麻醉的藥性已過,但是思想還未能全部恢複,挨了踹過來這一腳就開始嗷嗷的慘叫不停,身子也來回的擺動不止。身子的來回擺動又牽扯了那些早已潰爛不堪的傷口,於是扭動就更加的頻繁,像一條扭擺的蛆蟲,叫聲也更加淒厲,讓人仿佛置身地獄。
叫聲間似乎永遠沒有停頓,隻是忽高忽低而已,顯然他遭受著極端的痛苦,眾人無比厭惡卻又無可奈何,隻得離那桌子遠些。
這人身材高大,力氣也如蠻牛,來回擺動間,石桌上用來捆綁著他四肢的綁繩也被他一一掙斷,四人因為離的遠,倒都沒有注意到。
那拉有點臊眉耷眼,本來這小子就是罪魁禍首,自己踢一腳泄憤而已。何況隻是虛虛的一腳,並沒用力,誰知道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沒過一會兒,“咚”的一聲響動,那人的喊叫聲忽然停止了。那拉奇怪的回頭去看,原來那石桌雖然寬大,禁不住那人搖擺幅度巨大,一擺一晃,時間一長,盡然把自己從桌子上折了下去,頭碰到了地上,瞬間暈厥。
周遭一時清淨下來,靈通示意那拉過去瞧瞧。
那拉走到桌子跟前,站了一會兒才罵了一句,他猴哥個腿毛的,老太太真毒。
眾人不解,都紛紛靠近,一看之下,才明白,那拉說的沒錯,老太是夠毒的。這裏說的毒並不是狠辣惡毒之意,雖然老太確實也夠狠辣惡毒的。這裏的毒是指陰毒,是指對人心的把控和判斷,是老辣果決,是陰狠算計。
原來在他兒子躺著的石桌上,赫然插著一根筷子粗細的陣樞。大陣就是由此而設,一半的陣樞鑲嵌在石桌裏,另一半,大概就直接鑲嵌在他兒子的身體裏,而那石桌之上的鑽刻的痕跡粗陋,上麵有好多石粉碎屑都未及處理幹淨,顯然是靈通他們進來之前才匆匆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