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衣看著伴月,知道自己若說不收,他肯定會再把這藥扔了,而且這藥確實對她有效,眼裏含了一絲歉意,開口道:“謝謝!”她並不清高,當時馬車上拒絕他的藥,一是覺得那是小傷,根本不值一提,二是被楚子逸弄得有點心浮氣燥。
伴月見她吃了,臉色好了很多,但聽到她的道謝,忽地心裏又覺得不舒服起來,他想要的不是她的謝謝!他想要的是……伴月怔住,他想要什麼?曾幾何時開始,他本抱著看戲的態度來看待她,卻不想自己已入戲!
“先生,還是你最好了!比某些人強多了!”白無傷見娘親臉色好轉,並不了一絲紅潤,心情立馬好了,對著伴月大聲讚歎,還不忘鄙視了天璣老人一把。
“先生隻是舉手之勞!”伴月笑笑道。
舉手之勞?天璣老人盯了他一眼,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若想將龍涎草入藥,可是頗費功夫,一個岔子,這珍貴的藥草就完了。這小子不誠實!剛對他有點點改觀的天璣老人,又厭惡起他來了。
“小子,這藥不夠啊,是不是你藏私了?”一株龍涎草不止煉出這麼幾粒藥丸,而且最好的藥效部分不是在葉子,而是在莖處。天璣老人懷疑地盯著伴月,伴月在他心裏的形像直線下降為負數,既然送了,為什麼不送完?藏著掖著,還不如不給!
天璣老人就是這樣,他若決定對一個人好,肯定是掏心掏肺,順帶地也看不得別人這種三心二意的做法,再加上他覺得伴月對白墨衣有異心,既然喜歡人家,為什麼不全心全意地對她好,是以,天璣老人很不喜歡他!
伴月很冤枉,當初他得這草時可是被玉無痕毀了半截的,而且毀得又是莖部,他已經盡最大的努力煉了這麼多粒藥來,可沒想到還是沒人家嫌棄了,唉,他有苦找誰說去?
“前輩,晚輩當初得這龍涎草時也隻得了半棵。”伴月被天璣老人的目光盯著頭皮發麻,不得已解釋道,他本不想理他,但是他怕白墨衣誤會,那他就真的是出力不討好不說,還空惹人厭!
“誰有另外半棵?”天璣老人一聽眼睛發亮,忙問道,如果再有半棵就更好了。
“晚輩不知誰還有,但是知道另半棵草已經被毀了。”伴月聲音淡淡,帶著婉惜,玉無痕啊玉無痕,當時我就說了,你肯定想不到這草是誰為治病吧!如果你知道,你還會毀這半棵嗎?
“誰毀的?太過份了,我老頭找他算賬去!”從醫的人都酷愛奇珍異草,天璣老人也不例外,加上這龍誕草異常珍貴,一聽被毀了,他心疼啊!恨不得那那人活辟了。
“這人前輩已見過!”伴月麵有難色,卻更惹得天璣老人跳腳,道:“快說是誰!誰這麼暴殄天物?”在他眼裏,奇藥比人命重要多了!
白墨衣也看了過來,眼裏有著好奇,心裏有著小小的猜測,不會是他吧?畢竟能在伴月手裏搶下東西的人不多!
“玉無痕!”伴月清晰地吐出三個字。
天璣老人的肩驀地跨了下來,他應該早想到的嘛,能如此大手筆地毀這麼珍貴藥草的人,除了那個陰險的家夥,還會有誰?兩手一蒙耳朵,道:“老頭我什麼也沒聽到!”他是很想找人算賬,但是對方如果是玉無痕的話,他再不甘心也得甘心!誰讓他心眼沒人家多呢!
“切!”白無傷要多鄙視就有多鄙視地看了一眼天璣老人,一聽到人家的名字,就跟老鼠見貓似的,心裏更更不要認他做師父了!
天璣老人可以不在乎自己在任何人眼中的形像,但是白無傷不行,他還沒拐到他心甘情願地當他徒弟呢,接二連三地被他鄙視,大受打擊,他還想做個英明神武的師父呢!當下,立該叫道:“乖徒弟,師父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絕世武功!”說著就要拎白無傷往外走去,不行,為了要賺回麵子,他今天必須去找玉無痕打一架!
伴月發誓,這次他隻是實話實說,絕對沒有給玉無痕找麻煩的意思!當然,上次他是故意的!
“臭老頭,你要帶我去哪?”白無傷扳著天璣老人拎著他衣襟的手,很生氣地問,他有腳,去哪可以自己走,很討厭別人這麼拎他,跟拎小雞似的,讓他不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