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灝的眼光撇過那幾張空著的位子,眼裏劃過一絲不悅,使者也就罷了,竟然連白展鵬都遲到。但一想到那個即將到來的女子,想到不知她今晚會不會穿他送去的衣服,心裏又有了一絲期待,那樣的榮華,那樣的尊貴,怕是任何一個女子都拒絕不了的吧?本來他還想著若能招她入宮,先給她一個嬪妃之位,皇後一直無出,過幾年找個理由廢了,到時右相恐怕也說不了什麼,隻是沒想到皇後會在這種敏感的時刻病逝,倒讓他有點措手不及。更怕因為此事,右相會對他生出嫌隙來,畢竟右相在朝中的勢力不容覷。
心思轉動,看來為了拉攏右相,他隻能先穩住他,右相無子,膝下隻有兩女,若要他忠心,文章隻能做到他剩下的女兒身上,楚君灝的眼在右相女兒王兮兒的身上停了一下,又轉眼看向楚君離和楚子逸。
“微臣參見皇上,請皇上恕罪!”左相白展鵬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做為一個大臣,讓皇上等著,這也讓他的一顆心深恐不安,一進來就忙著請罪,若不是自己的女兒途中遇上大女兒,中間耽誤了一下,今天也不會來晚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兩國使者未到,無妨!”楚君灝溫意地看著他,眼裏卻閃過一絲寒光,笑不入眼。
“謝謝皇上!”白丞相擦了一下頭上的汗,忙起身帶著三個女兒和不情不願跟來的白雨辰走至一旁坐下,他為人精明,怎麼會感覺不到楚君顥的不悅,眼前的這位帝王並不如他的外表一般溫和,這更讓他無比小心謹慎起來。
白霜華、白欣怡和白星悅三人眼光迅速地往殿內掃了一眼,除了白星悅微微失望的目光,其他兩人眼裏有著同樣的熱切和情意,望著各自心屬的男子,久久移不開眼。
“太後娘娘到,奕王爺到!”門口的小太監又盡職的喊了起來,讓人再次領略到他尖銳的嗓音。
雍容華貴,威儀高貴的太後一臉喜色,旁邊走著一個年輕男子,虎目劍眉,身姿強健,步履穩重,他是先帝的第五子,也是唯一一個有封地的王爺。和他一左一右陪著太後而行的是一個穿著王妃服飾的相貌清麗的女子,溫婉爾雅,清淺如水,看著奕王的眼不時有柔情閃動。
三來按說今天的宴會他一個婚配的王爺是不宜參加的,隻不過他身份特殊,又是從蜀地而來,太後便帶他們一起來了。
在扶太後上坐過,奕王挽著奕王妃坐下,行動體貼,細心嗬護,情深意切,羨煞旁人。
“落公子到!”
隨著門口的喊聲,殿外走進一抹白色身影,暖暖的燈光照在他身上,縹緲朦朧,白衣如雪,淡然如仙,緋色的薄唇輕輕抿著,墨玉般的眼眸流轉著比星辰更為璀璨的光芒,流光溢彩,發絲飛動,揚起飄逸的美感,衣袂擺動,靜靜走來,超凡脫俗的豐姿不帶一絲煙火氣息,美的不似真人,美的讓人似乎看到了冰雪蓮綻放的瞬間。清冷淡雅,聖潔高貴,讓人站到他身邊隻會覺得自己肮髒無比,隻是看著便覺得是種褻瀆。
“羽塵能來,朕心甚喜,快快入坐!”楚君灝閃了一下眼,無比客氣地道,袖裏的手卻緊握了一下,總有一天,他要把落家收為已有,把這天下的江山劃在楚國之中。
楚君灝的客氣,和站起身親迎的態度,也讓眾大臣跟著起身,無比恭維這個外貌似仙,卻手握楚國一半經濟命脈的男子,這麼一個雲淡風清的男子卻是連皇上都忌憚三分,更何況他們這些官微的臣子,若能和他攀上關係,也何償不是一件好事!
落羽塵眼光同樣掃過一圈,她還未到嗎?消息說她很早就出門了,算算時辰此時應該早就到了,是不是路上遇到什麼事了?瞳眸閃過一絲憂色,走了坐位淡淡坐下,對著眾人奉承討好的話語,態度不冷不淡。
白墨衣自然知道參加宴會不能遲早,尤其是三國聚會,她若遲去,便會成為眾人眼中的異樣,可是偏偏就是有人存心找茬,在她剛入宮門,就碰上了白家人一行,好不容易打發了她們離去,又有宮女前來傳旨,說是太後傳她到慈心殿等候,說要與她一起去參加宴會。她雖然心有疑惑,卻也不敢抗旨,在宮女兜兜轉轉下,來到慈心殿,此時太後早已離開,她卻不知,隻是耐心等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