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鬆了一口氣,原來這離太子平時這是一個渾人,再加上他一直戲笑的眼神,眾人忽地明白剛剛那句話隻是開玩笑的,不過這位太子還真的是……真的是沒輕沒重,什麼話都敢說啊!難道他就不怕挑起兩國戰爭嗎?畢竟戴綠帽這種事不管放到任何一個男人頭人都受不住,更何況是兵權在握的三王爺,難保一個衝動下會做出什麼事來!
楚子逸聽完這些話,想了一下,衣衣絕不是這種人,她那麼愛三哥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他太激動了,他應該相信衣衣的。想著,轉過身,拉著白墨衣有些冰涼的手,直覺衣衣是被離太子氣到了,心疼地道:“衣衣,別理他,他再敢口出狂言,我揍死他!”他再敢說,管他是不是什麼太子,他照打不誤。
不帶任何雜質的關心話語,讓白墨衣心裏忽地暖了一下,楚子逸事實在溫意的手包裹著她,雖然弱,卻讓她明白地感覺到他真心的關懷,抬眉對上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臉上的冰冷柔了下來,輕聲道:“沒關係,隻是一個玩笑而已!”
本來氣氛有所鬆動的大殿,因為楚子逸的動作卻更加沉悶起來,幾雙陰晦不一的眼直直盯著那交握的手,恨不得將那隻礙眼的手千刀萬剮了。再加上白墨衣對上他時臉上放軟的表情,空氣中更是淡淡地彌漫著一種酸味來。
離太子被眾人指責神情未變,也並無什麼不悅,隻是坐正了身體,無辜可憐地看著白墨衣,更更可氣的是還作了一個西子捧心狀,望著她無限幽怨地說:“衣衣,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抹殺我對你的一片情意,你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常常晃動在我夢中……”
“碰”不待他說完,楚子逸早就一腳踹開他麵前的桌幾,拳手帶著濃濃的怒火,卷著狂風掃落葉之勢擊向那怨婦一般的離太子,恨不得打得他滿地找牙。
離太子狹長的鳳目眨了一下,看似狼狽卻又輕鬆地避開楚子逸的拳手,腳下一轉,沒有人看清他的身法,隻是一眨眼,便來到了白墨衣身後,很孬種地躲在她後麵,在楚子逸的拳頭攻來之時,將白墨衣往懷裏一攬,巧妙地換了一個角度,將懷裏的人迎上楚子逸。
楚子逸氣得跳腳,可是又怕傷了白墨衣,每次拳頭擊過去,對著他的都是白墨衣,衝著離太子喊道:“是個男人的話就給我滾出來,躲到女人身後可真夠有種的!”無限鄙視,小白臉一個!
“哎呀,我就是喜歡要我家衣衣保護,你羨慕啊!”離太子氣死人不償命地嗲聲道,攬著白墨衣的手又緊了緊,一隻手快如閃電地在她腰上點了一下,製止了她的掙紮。
“你個不男不女的家夥,我打死你個小白臉!”楚子逸氣急罵道,看到他那麼近地貼著白墨衣,怒火上頭,手裏的招式越攻越猛,可恨那家夥一直拿白墨衣當擋箭牌,他一時也拿他沒有辦法!
“離國主,朕以為貴太子需要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縱然他們相信白墨衣的為人,可是當著上百名大臣的麵,還有洛國的使者,今天這事,已不是一句玩笑就能解決了的。
離國主很生氣很生氣地瞪著耍著別人玩的兒子,輕咳了一聲,道:“絕兒,不可胡鬧,放開人家姑娘,你這樣子成何體統?”義正詞嚴,大義凜然,不過下一句話卻讓在場的人大跌眼鏡,離國主撫著他那漂亮的胡子道:“如果你真喜歡人家姑娘,娶回不就行了!”
“嘩啦”聲不斷,有些人因為吃驚,碰翻了酒杯碟子,清脆的破裂聲在大殿裏異常剌耳。他們沒聽錯吧,離國主要他家太子娶一個棄婦回去?而且還是楚國三王爺休棄的王妃?這……這離國主沒病吧?確定腦子沒燒壞?娶一個棄婦,丟得可是他們國家的臉。
這下,坐不住的不止太後了,連楚君灝也有些吃驚,拿不準這離國主到底是什麼意思?
玉無痕突然轉身坐下,陰晦的眼眸一直盯著離太子攬在白墨衣腰上的手,墨玉麵罩下看不清臉,本就涼薄的唇緊緊抿著,透著一股嗜殺之意,冷冷地掃了一眼看好戲添亂的離國主,輕輕地哼了一聲,端起桌上的酒杯,輕輕一彈,白玉瓷杯中快速地飛出一滴酒珠,直擊離太子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