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和擔憂襲來,天天才五歲,他一個小孩子能去哪裏?還有,今天早上才發現,那是不是昨天夜裏就不見了?
抬起淚眼朦朧的臉,透過水霧看著這個急急走出的男子身影,這一刻,對他,恨占上風,心裏的僅存的一點愛慢慢褪去!如果天天有什麼事,她可真的是做鬼都不放過他!
急忙跟上他的腳步往外走去,掛掉電話的秦楓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目光掃視了一圈,帶著莫名的失望進入打開的電梯中。
白語清無意識地跟著他,心裏飛快地想著天天離開家,這麼小的孩子他能去哪裏?還是出了什麼事?或者是被秦楓的仇家綁架了?
越想心裏就不斷湧出各種殘酷的畫麵,綁架、謀殺以及被人剜出內髒去賣等等等等各種不好的念頭幾乎要將她逼瘋。此時她是一個母親,一個擔憂失蹤孩子的母親,心神俱裂,六神無主,她根本不能靜下心,隻是望著這個男人,越來越恨,恨不得此時能一刀殺了他!
他是怎麼做一個父親的,究竟是要誰照顧天天的?為什麼這麼不負責任?
電話裏的那個女聲她很陌生,但在叫秦楓的名字時又透著一種情人間的親昵,她不管他現在的生活,她隻要天天平安無事!
直到坐地秦楓的車裏,白語清還是恨意難平,眼光卻不斷地搜著車外,搜尋那個讓她牽心牽肺的小人兒。
開著車的秦楓也沒閑著,打了幾個電話出去,都是交待找人的,在這個若大的城市裏,走失一個小孩,簡直是大海撈針一般。
煩躁地扔掉手機,一雙銳利的眼睛掃視著路邊的所有,抓著方向盤的手因為太過擔憂,根根青筋冒起,細細看去,還有微微的顫意。
天天,是她留下的唯一,是她的心,是她的一切!
如果天天丟了,似乎他和她唯一的聯係也就斷了!
天天,更是他的兒子,雖然他忙,卻也和她一樣愛著他!
天天的眼睛像她,在她死後的這幾個月裏,他不敢麵對他,幾乎是在逃避,怕那雙像她的眼幽怨地看著他,提醒著他的無情冷血,背信棄義,他說過一生一世愛她的。
怕天天稚嫩的聲音問他:媽媽去哪裏了?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回來看他?
記得搬家時,天天哭著鬧著小手緊緊的扣著門不走,“爸爸,我不要去新家,我要在這裏等媽媽!”
“爸爸,我們不走好不好?這裏有媽媽的味道,天天想媽媽!”
“爸爸,媽媽喜歡這個家,天天也喜歡這裏……”
去到新的住處,小小的天天在看到一個漂亮的阿姨出現在屋子裏,而且那個阿姨還跟爸爸那麼親密,似乎明白了什麼,不哭不鬧也不說話,一直安安靜靜的,像是沒他這個人一樣。
忙碌和帶著逃避的秦楓沒有注意到天天的反常,隻以為他對新的住處不習慣,想著時間長了自然就好了!
卻不想,天天竟然不見了,一聲不響的就突然消失了,這才讓他意識到自己有多失敗,更多的是對他的愧疚自責,如果他多分一點心思在他身上,也許天天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車內的白語清冷靜下來,閉上眼用心去感受,去思念兒子,可能是母子連心,心有感應的白語清突然睜開眼,對著開車的秦楓喊著:去醫院!去醫院!
秦楓聽不到,慌亂的心裏卻突突地跳動著,似乎有人在對他說什麼?
白語清無力地看著他,凝神聚力,淚眼婆娑,伸手按著秦楓的胸口,緩慢道:“去XX醫院!”
她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隻想著試一試,他既然能在辦公室感覺到她的存在,也許可能會聽到她的話。
秦楓忽地頓住,一個急刹車踩下,身體慣性地往前栽了一下,撫著自己的胸口,是誰在跟他說話?那個聲音好像,好像她的?是她嗎?
沒有想太多,無形中信了心裏的那個聲音,方向盤一打,快速地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急匆匆地趕到醫院,白語清沒有理後麵的秦楓,直接朝往院處奔去,不用問,她似乎知道天天在哪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