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同樣,站在外麵的楚君莫心頭一陣歡喜,沉寂的眼忽地亮了起來,望著屋內,紫色的身影著的激動的顫意,身上的傷似乎也沒那麼疼了。
她醒了,是不是代替著皇兄的計劃失敗了?楚君莫眼裏的欣喜慢慢落下,更多的複雜湧上,外麵的打殺聲一進不絕,似乎還有官兵的加入,皇兄這次是狠了心要除了這些人,可是他們始終是輕敵了。
不,不是輕敵,是錯估了玉無痕和落羽塵的實力,沒想到那三千秘衛也落得個有來無回的下場!
抬頭望了望風清雲淡的天空,這楚國的天要變了嗎?閉上眼,暗暗思忖,玉無痕,你究竟是誰?
“靠,吵死了!”受不了魔音穿耳的聲音,床上的白墨衣還沒睜開眼睛,一掌朝埋在她身邊賣力製造噪音的宮絕殤揮去,媽的,睡個覺都不讓人安生,白墨衣心裏火大地道。
被白墨衣一掌揮開的宮絕殤傻愣愣地看著皺著眉揉著頭一臉煩燥的女人,張大的嘴裏還有半個音未發出,也被生生地卡了回去。
室內一下子悄無聲息,每個人都轉過頭盯著床上的人。
白墨衣很火,她都把機會讓給那個女人了,她好不容易睡一覺,她不去投胎,跟她耳邊鬼嚎什麼?她才是該哭的那個好不,想想以後都要呆這在這個不知名的鬼地方,她想哭都沒淚呢!
不情願地起身,鬱悶、沮喪、怒火還有一抹絕望讓早讓她的好脾氣跟她說拜拜了,眼睛也沒睜,繼續罵道:“你個女人不去投胎哭個……”剌眼的光射入眼中,映出幾個模糊的人影,以及麵前熟悉的環境,白墨衣的話嘎然而止。
吃驚地望著出現眼前的人,一臉震驚地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身體,天,這怎麼回事?難不成自己又重生了?環視了一遍,真正的白墨衣去哪了?
“哇,妹妹,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宮絕殤跳起來一把抱住白墨衣,激動的又在她耳邊嚎了起來,把剛剛坐起的白墨衣又狠狠撞倒在床上,直撞得她一陣氣血翻騰,胸口一陣悶痛,隨之又有一絲暖意升起。
熟悉的噪聲傳來,白墨衣嘴角抽了一下,毫不溫柔地一把扯住他的頭發拉開他,撇了撇嘴道:“別告訴我剛剛是你在哭!”盡管她是昏睡著,那聲音怎麼聽都像是女聲。
某人很不自覺,把頭埋繼續埋進她懷裏,抹了一把鼻涕道:“早知道能把你哭活過來,我早哭了!”語裏還有一抹害怕和顫意,他真的很怕她醒不過來。
剛說完,宮絕殤第二次被人丟了出去,白墨衣落入一個散著玉蓮香的懷抱,攬著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很緊很緊,似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裏一般。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頭頂,沒有說一句話,卻讓白墨衣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激動和喜悅,是那種失而複得的驚喜,還有殘留的一絲絕望。
聽著他鼓動的心跳,白墨衣驀地感覺一抹安心,就那麼一動不動地任他抱著,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慢慢平緩,眼裏突然有種酸酸的感覺,袖裏的手動了動,卻始終沒有推開他。
玉無痕沒有出直聲,眼光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有一絲複雜,緩緩低下頭,一直緊握的手慢慢張開,手心裏躺著一顆明亮的珠子,想到白墨衣消失前璀璨的笑容,眸光更加深幽起來,身上散發著一種暗傷,那個他一直視如親人的衣衣離開他了,她用她最後的一絲力量成全了他!
“哼,我家主子辛苦把你救回來,你到好,不但沒個謝字,還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枉費我家主子一片真心!”流風看不下去,氣惱地道。
白墨衣震了一下,推開落羽塵,蹙眉不解,聞著空氣裏的血腥,眼光不由淩厲起來。
轉頭看向玉無痕,一襲黑衫,胸口被劍剌穿了一個大洞,上麵的血跡早已幹涸,暗沉冷冽的氣息帶著一抹悲傷,冰冷的眸子對上她的眼,有來不及掩去的痛色,白墨衣心裏一怔,這樣的玉無痕有著脆弱和哀傷,是她不曾見過的,雖然他掩飾的很快,但那一瞬的傷色和懷念仍是被她撲捉到了,這樣的他,像是失去了最親的親人一般。他,發生了什麼事?
玉無痕冷冷看了她一眼,很快撇過頭去,看到她這張臉,他又想起了真正的衣衣,心裏湧起愧意,捂著胸口站起身,因為失血過多,黑衣冷冽的身體晃動了一下,流風立刻上前扶住他,眼裏有著生氣和對自家主子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