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衣站在一處,靜靜望著這裏,這裏是前身和無傷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眼光瞥向遠處的一個角落,黑麻麻的一片,那裏,曾經是她們居住過的地方,莫王府裏最偏僻的角落,也是最差的一處院子,閉上眼,她似乎可以看到前身日日獨坐窗前,對影惆悵的落寞和期盼。
時至今日,往日種種,過眼煙雲,這一切到底誰對誰錯?隻是一個無意的相撞,楚君莫成了白墨衣心底那人的一個替身,把那份永遠埋藏在心底的愛傾注到了他身上,卻不想,楚君莫本就無情,怎可回身多看她一眼?
她錯嗎?明知不是,卻偏偏去愛,愛的丟了性命,葬送了一生!
他錯嗎?既然不愛,為何要娶?因為不愛,就連回頭一顧都覺得是多餘的。
她沒有錯,雖然愛錯了人,但她愛得無怨無悔,就是死了,也用最後的一點力量去成全自己的愛人!
他也沒錯,因為不愛,所以無情!
伸手接過風中飄落的一片葉子,白墨衣低低歎道:“那這一切究竟是誰對誰錯?”自己錯了嗎?她隻是無意中來此的一抹魂魄,殺了楚君莫,不管誰是誰非,她不悔!她隻是想為愛自己的人討一個公道。
緣起緣滅,本就無解。
“妹妹,你在說什麼?”宮絕殤站在白墨衣身邊,看著她心有所感的樣子,蕭瑟中透著一抹滄桑悲憫,心中莫明一緊,妹妹是想起過去了嗎?以前她過的一定不幸福、不開心吧?走上前擁著她,輕輕道:“以後,我會要你幸福快樂!”狹長的目光閃過一抹陰厲,過去的二十年他不知道她的存在,以後的日子,他會滲透到她的生命裏,給她最好的一切。
心裏有著淡淡的感動,白墨衣放開手裏的葉子,看著它隨風飄走,淡淡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一個才見了一次麵的人,就大張旗鼓地認她做妹妹,沒有任何心思地對她好。
“傻瓜,因為你是我妹妹呀,我不對你好對誰好?”第一次,宮絕殤用很認真的語氣對她說話,用兄長的口氣憐惜著她。
白墨衣皺了皺眉,掙開他帶著溫暖的懷抱,悶悶地道:“可是我們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你確定你是我哥哥,不是我弟弟?”說不定他還比她晚幾個時辰出生呢,怎麼就這麼確定比她大呢?
“反正不管你什麼時辰出生的,總之我就是在你前麵!”宮絕殤又恢複了一慣的邪氣,懶懶地壓在她身上,她不給他懷,那他給她抱總可以了。
“天高夜黑的,你們不是跑來死人的屋頂上談情說愛吧?”子夜在一旁冷冷開口,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那兩人,再呆下去,王府的護院會發現他們不說,天都要亮了!抱著劍冷冷地轉過身去,打死他都不承認他看那兩個抱在一起的人很不順眼。
宮絕殤使勁吸了幾下,轉頭對白墨衣道:“妹妹,你聞到什麼味沒有?”
白墨衣白了他一眼,轉身往一邊掠去。
“唉,好濃的酸味啊,以後的幾天估計都不用買醋了!”宮絕殤瞪了子夜一眼,就你也想來和他掙妹妹,門沒有,縫也沒有!“死呆子!”嘀咕了一聲,也跟著白墨衣跳了下去。
子夜握劍的手不由又緊了一下,狠瞪了宮絕殤的背影,臭著一張臉閃身跳了下去。
“我們來這裏幹嘛,陰森林的,好可怕!”宮絕殤緊緊跟在白墨衣身後,四處打量著白白一片的靈堂,不明白妹妹不是說出來偷男人嗎?怎麼跑死人的靈堂了?千萬別告訴他,她對楚君莫餘情未了,前來祭拜啥的,因為那人,可是她一手殺死的!
白墨衣在那口上好的楠木棺材前站住,算算時間,明天是楚君莫下葬的日子,機會隻有今晚一次,抬手就要掀棺。
宮絕殤一把抓住她的手,驚道:“妹妹,你幹嘛?想見到最後一麵?”那男人那麼可惡,見一眼就惡心,見他作甚?免得髒了她的眼,死人有什麼好看的?
白墨衣縮回手看著他,道:“打開!”既然不讓她來,有人幹力氣活,那她就省點力氣!
“一定要看?”宮絕殤垮著臉,心裏把楚君莫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死了還不讓人省心,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