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離時不是身邊有影衛嗎?那些人呢?”白墨衣又問,忍不住又拉起楚君離的手,細細地,柔柔道地撫摸著,想把上麵的傷痛撫平,更想把他眼裏的那抹憂愁抹去,他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他應該明媚地妖嬈地笑著,戲看人間,瀟灑無雙地度日。
“死了!”楚君離有話裏有著沉重,那些人都是三哥身邊一等一的高手和親信,是三哥一手調教出來的人,一起出生入死,戰場殺敵,卻不想,因為他的緣故,全都葬命於此。
白墨衣頓了下,感覺到他從心底發出的傷痛,緊握著他的手,低低道:“是誰?”
“衣衣,這些都過去了!”楚君離並不想她因為自己的事而自責內疚,而且他覺得現在的生活雖然苦了點,卻也不錯。
白墨衣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道:“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反正他不說,她也猜到了,肯定是那個變態的家夥。
抬了抬腳,才發現斷腿被他處理的很好,已經固定起來,清清涼涼的,外麵縛了一層草藥,心中不覺驚訝,楚君離真是讓人吃驚,原來還懂醫術!
“衣衣,你怎麼會在這裏出現?”楚君離重複心中的疑問,她不是應該在楚都嗎?日峰山離京城可是有上千裏地。
“我是聽說這裏風景如畫,特來走走,不小心就摔下來了!”白墨衣也不想說是因為得了他在這裏的消息後,她才來這裏的,這個男人心太善良,她不想給他增加心理上的負擔。
“那無傷找到了嗎?”他們在這裏呆了一個月了,外麵的一切都隔絕了。
“還沒!”白墨衣有些低沉,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沒有了,那些人死了,楚君莫也傻了。
看來她隻有聽那變態的話,一個月後,看他還有什麼花樣?不過至少她知道無傷現在是平安的,心終於稍稍有些放下。
“對了,你們為什麼不出去?”白墨衣想起這個很重要的問題。
“出不去,這裏四麵峭壁,而三哥又這個樣子……”楚君離苦笑,他不是不想出去,隻是這裏沒有路,楚君莫沒有武功,這裏又深在崖底,別說帶個人,就是單憑他一人之力也無法上得了岸。
白墨衣有些懵了,不會吧?她並不懷疑楚君離的話,遲疑地問:“難道真的沒有路?”
楚君離搖了搖頭,他在這裏生活了這麼久,所有的地方都走遍了,根本沒路。
白墨衣動了動自己的斷腿,有些灰心地躺下,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趕緊養好傷才是最重要的!
扭過頭看到躺在一邊睡得很熟的楚君莫,沒想到自己還有和他這麼接近的一天,他熟睡的樣子像個很天真的孩子,褪去了往日的冷硬陰戾,隻留單純。這樣的楚君莫,她恨不起來,也無法再恨,畢竟他也失去了很多!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輕鬆,很快樂,誰也沒提外麵的事,白墨衣專心養著傷,楚君離負責日常所需的食物,楚君莫剛形影不離地守著她,跑前跑後地為她服務,怕她躺得久煩悶,前麵幾天經常背著她到外麵曬太陽,雖然白墨衣並不想他背,可是某小孩真的很頑固。
白墨衣見他這個樣子,也就隨他了,隻是從沒想到,她和楚君莫會有這麼和平共處的一天,沒有仇恨,沒有恩怨糾葛,隻是人與人之間最單純的關懷。
今天,天氣很好,暖暖的陽光撒滿大地,白墨衣拒絕了楚君莫要背她的好意,拄著一根楚君離幫她做的拐杖就出來了。楚君莫則擔心地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一臉緊張,生怕她一個不穩摔了。
白墨衣來到清潭邊,聞了聞自己都有些發臭的衣服,回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楚君莫道:“那個,你能離開不,我想洗一下!”將近十天沒有洗澡,白墨衣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雖然每天楚君離都有提供水讓她擦洗,可那並不是洗澡啊!
“不行,你的傷口沒好,哥哥說不能沾水!”楚君莫想都不想地拒絕了,不洗澡沒關係,反正她身上也不臭,至少他不覺得臭,養好傷最重要!
這孩子咋這麼固執呢?她的傷全好了,那些皮外傷真的沒什麼,內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就是這腿還需要時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