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塵好脾氣地搖了下頭,不和孩子氣人的人計較,走在他們身後上了馬車。
隻是半天時間,眾人便來到了離都城,這裏熱鬧和繁華並不比楚國差,自有一翻繁盛的景象。
白墨衣不願進宮,無奈之下,宮絕殤隻好暫時同意她在宮外住下,唯一的要求是不能住客棧,要住他幫她準備的地方,白墨衣隻有點頭。
不用說,落羽塵自然是要和她住在一起的,當然還有子夜。
宮絕殤帶著白墨衣來到一處宅第,獻寶似地推開大門,自踏進第一步時,就一臉的期待。
落花如雪,瓣瓣飛揚,清香拂麵,入目,無數的梅花爭相綻放,白色的梅花如銀雕玉琢雪塑,冰肌玉骨,是那麼清麗超然,清雅脫俗,清白無瑕,芬芳濃鬱,暄香遠溢。
暗香浮動,異態紛呈,美不勝收。
隻是一眼,便可見其用心。
踏步而入,整個院落隻有一種植物,清豔的梅花如雨而灑,一地雪白。
白墨衣看著宮絕殤,眼裏水澗明動,有些東西是用心感受的,他所作的一切,不是她簡單的一個謝字,一句感動就可以表達的。
宮絕殤很開心地看到她吃驚欣喜的樣子,他還沒說的是,他的太子宮也全種滿了梅樹,這裏是他為了預防萬一,為她在宮外準備的住所。
當然,這工程可是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把負責這些的上百人忙得人仰馬翻,全國的花匠不知找了多少來,這種梅樹可不是隨便就能種來的。
落羽塵淡淡地看著白墨衣,瞳眸裏的光忽地轉得很深很暗,看著宮絕殤的目光也有些複雜,現在,他真有點介意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把她當妹妹,還是借機……其實他心裏一直都介意著。
子夜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最後眼光落在宮絕殤身上,有些不屑,有些冰冷。
“好美啊!小姐,我們以後是不是就住這裏?”紫絡手上拎著包袱,眼裏有著讚賞,現在是秋天啊,秋天!水墨居不僅栽滿了梅花,這裏竟然也有,天哪,簡直比素水宮還要美,更讓人覺得奢侈,這要多少銀子砸出來啊!
“隻要妹妹願意,你們可以一輩子住在這裏!”宮絕殤得意地揚起頭,額間的紅痣似乎也在發著妖冶的光,狹長的鳳目裏閃過一絲銳利。
新居很優雅,風格簡單大方,並沒有什麼貴重的擺設,處處透著雅致,一切都很合白墨衣的風格和喜好。
第二日,離國主宣召了白墨衣幾人入宮,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麵,正式冊封她為離國雲依公主,也是當時離國唯一的一位公主,享太子同等待遇。
這不可說不尊貴,離國百官早就知道皇帝這次去楚國收了位義女,太子更是疼如親妹,這次一見,才知傳言屬實,朝賀上,離太子緊緊地護在這位雲依公主身邊,寶貝的不得了,也讓眾官員心裏揣測,這到底是封公主呢,還是準太子妃人選?
但是當聽說白墨衣身世後,眾人看她的目光又有些複雜,她是一個被休之婦,成為離國公主已是意外中的意外,換句話說,是她幾世積來的福氣,皇帝收義女,大臣們也不好反對,可是若是選她為太子妃,即是將來離國之後,這是萬萬不能的!
離太子隻有一個,太子妃也隻有一位,雖然白墨衣根本就沒想過這些東西,但是無形中,離太子對她的溺寵,讓她成了離國的眾矢之的,萬千閨秀的眼中釘,拌腳石。
所以,在以後的日子,離國主每天收到很多大臣們的奏折,上表:太子早就成年,應盡快完成終身大事等等,直把離國主給逼得不願上朝,因為被煩得不行的離太子直接甩了他一句話,要娶你自己娶,反正父皇您的後宮都是空的!離國主哪裏肯幹啊,若要娶,他二十年前就娶了,還用等到現在?
接下來離太子又在眾目睽睽下,大剌剌地搬進了白墨衣宮外的住所,每天都要和某人爭寵,無比惡霸地粘著白墨衣。
一月之期早過,白墨衣沒有等來那人的消息,心情更加焦慮起來,本就話不多的她,現在愈發地少了起來。
這一天,是離國主為雲依公主設宴的後的第二日,白墨衣此處的住所也被改為了公主府。此時,院內梅雨飛花下,四人靜坐無語,氣氛有些沉悶,桌子上擺著幾個上好的白玉茶盞,香茗四溢,散著幽幽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