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生氣了?”楚子逸停下手,不敢確定地望著她,雙頰紅腫,指痕層層疊疊。
“不氣了!”我還敢氣嗎?白墨衣又氣又心疼。
“不會不理我了?”
“不會!”被他這麼一推,她現在連坐起身的力氣都沒,這什麼藥啊,這麼厲害!白墨衣不由又瞪了他一眼。
“你又瞪我,肯定還在生氣!”楚子逸扁著嘴,立刻又把手抬了起來。
“沒有,扶我起來!”真真的拿他沒辦法,心裏恨得是咬牙切齒。
“哦!”不管臉上火辣辣的痛意,楚子逸立刻笑了起來,伸手將白墨衣扶好,靠在自己懷裏,心裏有點點偷樂,從沒有和她這麼親近過,雖然是荒院,但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很安靜,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感覺到對方的心脈跳動,有種淡淡的溫馨,他覺得好幸福,真希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以後別這麼傻了,隻此一次,再有下次,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原諒你!”白墨衣看著他的臉,皺著眉警告道。
“不會了,不會了,以後你不喜歡的事,我都不會做!”楚子逸馬上搖頭,他現在隻有一個人了,她就是他的全部,不管以後會如何,現在他隻想跟在她身邊,每天能看到她就行了。
楚子逸的行為,真的讓白墨衣很吃驚,更加重了她到洛國後就讓楚君離帶走他的決心,有這麼一個孩子跟著,她能不累嗎?而且還沒自由了。想想他竟然給她下藥,心裏就來氣。
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楚子逸在第二天,就換上了流月送來的衣服,買了輛馬車,慢慢悠悠地往前趕,他特意將速度放得很慢,不想那麼快結束兩人單獨相處時間,在白墨衣再三催促下,這才勉強地加快了步伐。
白墨衣有些擔心,紅菱扮起了她坐在迎親車輦上,可是紅綃是她的貼身丫頭,她不見了一時不緊要,可是如果消失久了,難免讓人起疑,心情不由焦慮起來,一路上緊抿著唇,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倒又把楚子逸給悶著了,可是他不敢有意見,誰讓他犯錯了呢!
在第三天他們快要追上隊伍之時,來了位不速之客,冷冷地看著車上的兩人一眼,道:“帶上麵具跟我走!”
楚子逸見到他就把頭扭到一邊,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見。
白墨衣眼光掠過他暗沉的身影,身上的藥效已過,她本想著趁今天和紅菱換回來呢,沒想到玉無痕卻來了。
“理由?”清伶的聲音淡淡如風,袖裏的手卻不自覺地緊了一下,心情有些複雜。
“趕在他們前麵進洛都!”冷冽如冰霜落下,玉無痕隻是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移開了,隻是那冷沉的氣息卻比之前的時間更重,帶著一絲傷痕,傷在無形,痛在心上,飄於風中,讓人有種心酸的感覺。
白墨衣定定看著他,如星的眸子暗了下去,有種無法麵對他的局促不安,心裏翻騰著一股澀苦。
默默拿起另一副麵具戴上,對他點點頭,輕盈落車,下車才發現,流風牽了幾匹馬正等在前麵,見到她,友好地跟她見禮問候。
“我也要去!”帶著些賭氣,楚子逸也跟著下了馬車,緊緊跟在白墨衣身邊,依然不看玉無痕一眼。
玉無痕眼光從他身上掠過,未作一語,可能也知道不讓他跟是不可能的。
“是有無傷的消息了嗎?”白墨衣輕聲不確定地問道,清涼的眼眸裏流轉著淡淡渴望的光絲。
風姿清雋,倨傲冷寒,玉無痕冷冷轉過身,沒有回她的話,姿勢優雅又帶著他獨有的霸氣尊貴,騎在馬背,淡淡瞥了她一眼,調查轉馬身,馳風而去,留下一地寒涼。
白墨衣抿了下唇,不說就算了,話多說一句會死人嗎?她有些猶豫,看著流風道:“紅菱她……”
“白姑娘放心,主子都安排好了!”流風知道她擔心什麼,也給了她安心的答案。
不再猶豫,幾匹快騎繞過了迎親隊伍,直奔洛都而去。
一路風塵白霜,片地落葉殘傷,幾匹人馬蕭影,卷起恩仇無數。
是情緣再續,還是從此人間天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