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出銀針後,落飛白死死盯著閃著寒光的三根銀針,最後,怒氣衝衝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飛白哥哥,你去哪裏?”阮清音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虛弱地問道。
“我去找大哥,要問問大哥他到底看上了個怎麼這麼歹毒的女人?”因為他起身的力道太大,阮清音隨著他的帶動,半邊身子都跌到了床下,落飛白又心疼地抱起她,讓她躺好,責怪道:“你不知道自己身體虛弱嗎?怎麼這不不愛惜自己?”
阮清音的手一直抓著他的衣服,聽到他的話,抬頭哀求地望著他,道:“飛白哥哥,不要去,這件事是音兒不對,塵哥哥那麼喜歡她,音兒不要破壞塵哥哥的感情,如果……如果她有一天嫁給了塵哥哥,你們就是一家人了,這樣做會傷害你們的感情的。音兒會祝福塵哥哥和她幸福的!”一張精致的臉梨花帶雨,布滿了淒楚。
“音兒,你……你怎麼這麼善良!唉,飛白哥哥答應你,不去!可是再有下次,飛白哥哥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到時你也不許再講情!”落飛白愛憐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含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溫聲道:“你現在好好休息,過些日子,你玩煩了,我們回家!”
“嗯!”阮清音點點頭,聽話地閉上眼,心裏有著前所未有的恨意,不止對白墨衣,還有對落飛白的,雖然他救了她,可是她一點也不感激,相反,她恨他看到了她的身體,這讓她心裏有極大的羞恥感,她覺得自己好髒,竟然讓塵哥哥以外的人看到她的身體,這所有一切一切,都是白墨衣的錯!
白墨衣並沒有告訴玉無痕阮清音來過的事,神情淡淡地似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根本毫不在意,再說,有些事,縱然她不說,他還是會知道的。
“衣衣,你沒事吧?”楚子逸在一得知後,就圍了過來,臉上有著懊惱,都怪他,剛才若不是走開一會,衣衣也不會被人碰上,還好她沒受傷。
“沒事!”白墨衣淡淡地道,轉向一邊深沉難測的玉無痕道:“不進城嗎?”眼光卻帶著一絲淺淺的感激,這個男人剛剛沒有插手她的事,是對她的尊重,也是因為了解她吧!
“嗯,你去見見伴月吧,我還有事要辦!”玉無痕平淡無波地吐出一句話,眼神平寂孤漠,在她身上淡淡掃過,轉身不作半分停留地離開,黑衣暗影,氣息沉鬱冷冽。
白墨衣袖裏的手微微動了一下,過了一會,眼光從那個孤寂的身體影上拉回,對著站在她麵前的楚子逸和玉無痕留下來為他們帶路的流風道,“走吧!”他的事,她從來不問,就如他的世界,她從來進不去一般。
以前,是她進不去;現在,是沒有那個必要了。
落日帶著迤邐的美麗慢慢降在西邊的山頭,絢麗的晚霞映紅了半邊的天空,姿態各異的彩雲裝飾著秋末的暮晚十分,紅色的霞光披撒而下,給大地蒙上了一片淡淡的朦朧詩意,天空慢慢暗去,涼爽的風揚起細細的沙塵,霧靄沉沉,有種淡淡的漠,淡淡的傷在風中回旋著。
喬裝打扮後的白墨衣一身男裝,英俊秀氣,帶著麵具的臉稱得上清秀,隻是那雙眸子無法改變,永遠是一泓碧波清水,寒潭般的沉靜冷然,透著疏漠和冷意。
在她身後扭捏地跟著一個樣貌可愛,眼神明淨的女子,隻是這女子似乎很不開心,把頭垂得低低的,慢吞吞地跟著她的腳步,隻是在偶爾間抬起頭幽怨地看一眼前麵瀟灑風流般的假男人,一張潤的唇高高嘟起,那樣子,倒可以掛個兩斤的醬油瓶子了。
流風在給他們指完路後就消失了,白墨衣也沒多問,畢竟不是自己的屬下,玉無痕給她的幫助太多了,她欠的已經還不清了。
敲開了洛翎染府邸的大門,由下人引著朝裏走去。這府院很清幽,遍地雅蘭,竟然在這秋末還開得一如繁盛,空氣中有淡淡的藥香彌漫,聞到這久違的熟悉的氣息,白墨衣嘴角微微挑起一抹笑意,原來,她心中也在期待這次的相見,不為別的,隻為伴月這個人,當然,還有另一個如妖孽般風情萬種的人。
簡單透著雅致的客廳,正如那人給人的感覺一般,高雅尊貴,一個轉身,一個輕笑,都雅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