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心神一震,略一思忖便立即明白定然是那陰柔男子將自己拒絕加入歸陽派一事向徐陽詳細稟告,更有可能添油加醋了一番。
他自知此刻無論自己作何回答,都沒有毫發無損的可能,此時唯一能做的,便是離開此處,走為上策!他還沒有單純到做出以自己煉氣二層的修為與即將步入內宗之人硬碰硬之事。
但就在陳瀟避開徐陽視線,打算邁步離去之時,卻忽然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竟不知何時已經不能動彈絲毫,隻能眼睜睜看徐陽陰笑著向自己走近。
“徐某很想知道,我歸陽派人才濟濟,實力雄厚,小師弟你為何不屑一顧,偏要加入這羸弱的無名派,與我等抗爭。”
徐陽臉上帶著笑容,隻是那笑容陰森得任誰看了都會頭皮發麻,他一步一步走向陳瀟。
外人感受不到,而在陳瀟這裏卻能清晰地體會,徐陽每朝自己走近一步,便有一股狂暴之力傳入自己心神,那種痛苦無法用言語形容,使得陳瀟如坐針氈。
待得二人距離僅有一丈之時,在強烈的修為壓製之下,陳瀟再也抑製不住那股劇烈痛苦,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這麼多同門在場,我也不想做以大欺小之事,壞了我徐某的名聲。”徐陽站在陳瀟麵前,一股居高臨下之意不言而喻,眼神更是不屑於在陳瀟身上多停留一息,語氣高昂卻輕蔑:
“隻要你現在磕頭認錯,向全歸陽派的弟子交代是你有眼無珠,並將師兄我的鞋子****幹淨,我便既往不咎,並允許你進我歸陽派,如何?”
徐陽語氣平和,但這話語卻歹毒不已,落入陳瀟與身後眾多無名派之人耳中時,眾人無不憤恨,隻是這憤恨在蘇若霜的墜崖後,隻能擺在麵容之上,整個無名派已經無人能與徐陽抗衡,此時雖然人人義憤填膺,卻無人敢輕舉妄動。
陳瀟苦笑一聲,他明白對方所說是真,倘若自己真如他所說跪下認錯,看在這麼多人的份上,對方定會饒了自己,但自己以後在居仙宗一輩子都無法抬頭,受人恥笑,成為一生中最為陰暗的烙印。
他不能認錯,更不能跪!
男兒膝下有黃金,這雙膝蓋不跪天不跪地,隻能跪至親之人!
他徐陽即便修為比自己高出一截,又算是什麼東西?!又有什麼資格讓自己跪下!?
即便讓自己修為盡失,遍體鱗傷,他也不能做這等屈辱之事!
“做夢。”
陳瀟淡淡吐出兩字,雙眼中布滿血絲,心中有一絲哀涼,神識在儲物袋內鎖定血符,已經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
聽到陳瀟的回應,徐陽麵色立即化為陰沉,冷冷一笑,並未做出言語,對著陳瀟頭頂猛然按下。
陳瀟隻覺頭腦轟鳴,一股霸道之力自頭頂湧入全身,使得自己雙腿打顫,不由自主就要向下跪去。
“怎會讓你得逞...”
陳瀟運轉全身靈力,拚盡全力抵抗這股霸道之力,全身上下的骨頭甚至開始發出咯吱之聲,尤其是雙腿膝蓋處,此時正發出巨響,在這兩股力量的對抗之下,陳瀟有種膝蓋連接處的骨頭正被人從不同方向拉開,那種疼痛無法形容!
但這並未將陳瀟擊垮!
他雙目圓瞪,原本俊秀的臉龐此時因為身軀的無比疼痛之感而變得扭曲不已。他的膝蓋已微微彎曲,但每一次即將彎下之時,都被他強行伸直,骨頭的摩擦之聲就連遠處的秦風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