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說者無心,蕭安夫妻卻是聽得一愣,趙氏自懷孕後確實沉默許多,蕭安甚至覺得有時候他並不知道妻子在想什麼,然而以前卻不是這樣的。
“對了,福姐兒這是從哪兒來?”蕭安看了眼妻子,轉移了話題。
一說到這福姐兒更高興了,就見她眉飛色舞的朝兩人說到“我去祖母那兒看小弟弟了,朝哥比前些日子長大了許多,已經有這麼大了”說著福姐兒拿兩隻手比了比“爹爹,朝哥的勁兒可大了,他抓了我的手指我都拿不出來。。。。。。”
看了丈夫同女兒說話,趙氏低頭撫了自己的肚子,府裏的人都說朝哥如何如何,仿佛那孩子就是天神下凡。自己腹中的孩子與那孩子不過相差數月,可之後的日子恐怕就是天差地別了。
蕭守前些日子過的是苦不堪言,養傷的時候還好,每日不過在房中躺著,雖說無聊些倒也自在。可傷好之後,白日裏二哥發話讓他跟著管家學習管理家中庶務,每日裏都是些米糧銀錢之事,他一個讀書人,不去吟風弄月每日裏盡和這些阿堵物打交道了,真是有辱斯文。
晚上回到房中,單氏這隻母老虎還不放過他,一把算盤一本賬本,算不對不許睡覺,直讓他覺得生不如死。他也不是沒想過反抗,可是他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而且惹毛了單氏就拿他那些古董字畫開刀,在單氏撕了五幅前朝名畫,砸了三個古董,又挨了幾頓雞毛撣子之後,蕭守徹底屈服了。
所以到如今,蕭守不僅能打得一手好算盤,而且對於田裏的莊稼什麼時候種什麼時候收,府中一共有多少良田,多少佃戶,每年春秋兩季能收多少糧食等等那是了如指掌。前日去蕭紹哪兒回事居然還破天荒得了他那二哥一頓誇獎,直美的蕭守晚上回去對了單氏居然覺得她生的也不是那麼難看。
這日蕭紹來柳王妃這裏,就見母親笑盈盈的對他說“你父親來信了,你可收到?”
蕭紹點點頭“朝哥的名字定下來了,父親說既然朝哥出生在旭日東升之時光華燦爛,那便起名叫煜
,兒子覺得很好。”
“蕭煜,嗯是不錯意思好叫著也好聽。”柳王妃也覺得這個名字不錯,因對兒子問到“孫子都有了,你父親還沒見過呢,他可說何時回來?”
這就是接下來蕭紹要同母親商量的事了“皇上的意思,兩個弟弟的婚事在京裏辦,婚期都在十月。皇上同父親念叨說還沒有見過朝哥呢,所以到時候恐怕連珍姐兒和朝哥都得進京去。”
柳王妃聞言一愣“珍姐兒同朝哥也要去?”她皺眉算了算,兒子十月成親,也就是說他們最晚八月裏也該動身了,而那時候朝哥才五個月,珍姐兒的身子更是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你是怎麼想的?”
“一起去也好,用大船路上走慢些也就是了,兒子是不放心再讓他們母子離了兒子眼前了。”蕭紹早就想好了,那個時候珍姐兒身子該好的差不多了,況且京裏的事他比父親熟悉許多,到時候爭取讓父親回封地,他們一家在京裏吧。
“你既然決定了,那就這麼辦了,老三我看最近是像樣多了,單氏確實是個好的。老大媳婦那裏你是怎麼想的,這人一旦走錯了路,要頭回就難了。”從出事到現在,柳王妃雖一個字也沒有說,可對於趙氏她卻是再不能放心了。
“再看看吧。”牽扯到蕭安,蕭紹還是願意再給趙氏一次機會的,畢竟她生了福姐而肚子裏還懷著一個。
柳王妃沉吟一瞬點點頭“你心中有數就好,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有些隱患是不能留的。”
朝哥滿月辦的極盛大,王府席開百桌封地上能排的上號的都到了,京中定南王,皇帝皇後的等人皆有賞賜送來。同來的還有一道冊封蕭煜為世孫的聖旨。
柳王妃親自抱了孫子上殿,接受文武百官朝賀。
然而最讓周寶珍高興的還是在朝哥滿月當日,周延安帶著禮物趕到了封地。
“四哥”因為蕭紹讓她做雙月子,所以今日周寶珍還是不能出去的,然而看著立在自己麵前的周延安她驚喜不已。
一年多不見,十八歲的周延安黑了,人也變得高大健壯,看起來同周寶珍兩個不像小時候那般想像了。隻是到底是雙胞胎,聽周延安說周寶珍吐的最厲害的那些日子,他在西北也大病了一場,他那時候就知道肯定是妹妹出事了,不過為了怕父母擔心,他沒有將此事說出來。
“那四哥如今可都好了?”周寶珍一聽說周延安病了,忙關切的朝他問到。
周延安摸了摸妹妹的頭,笑到“又說傻話了不是,我若是不好父母親怎麼可能讓我跑這麼遠。”
周寶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這也算是關心則亂了“對了父親母親還有弟弟妹妹可好?”
“好著呢,若不是時候太趕,絡姐兒還要同我一起來呢,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遞給妹妹說到”喏,這事絡姐兒那樣頭叫我給你的。”
周寶珍有些好奇,接過來問到“是什麼”
周延安笑“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周寶珍將荷包打開,見裏頭有一根皮繩,繩子一頭掛了是枚動物的獠牙,她仔細看了看有些驚訝問到“這是狼牙?”
見周延安點頭,笑著說“這是絡姐兒拿自己的一塊玉佩同草原上頭人的家的小少爺換的,這是狼上牙叫蒼峰,說是給朝哥祛邪保平安。”
“難為這孩子竟這樣有心。”周寶珍笑起來,絡姐兒一向古靈精怪想法也同別個不一樣。
“對了,說了半天,我還沒見著我外甥呢。”周延安朝四周看了看沒有見到朝哥的身影,便朝妹妹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