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懊悔不已的張天南提心吊膽的窺視宮勵。
發現丟失茶色碎片的宮勵,回身用手電筒照射上方他剛跳下來的缺口,表情是要多憤怒就有多憤怒。
宮勵雙眼亂轉的想了想,忽然臉色一沉,好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向通往地下二層的樓梯走去。
見到宮勵沒有回到地麵,張天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立即往自己的右眼注入魂氣,注入魂氣的過程中他去掏自己的褲兜,發現茶色碎片仍舊靜靜的揣在褲兜裏,心中那份忐忑才逐漸安靜下來。
等到右眼能夠在黑暗中視物,張天南立即向通往地下二層的樓梯走,待他來到地下二層的樓梯口時,地下二層的打鬥聲還在繼續,這次張天南沒有繼續等待,他悄悄跑出去來到拐角處探頭偷瞧,一看之下張天南臉色大變,他記憶中的情景這次變化極大,那個靠在水泥柱上胸口開了一個血洞的死者,現在換了個地方,整個人成大字型趴在地上。
距這名死者不遠處,也就是這名死者頭前四五米遠的地方,有兩個身穿黑色戰鬥服的男子在與宮勵進行最後的搏鬥,其中一個已經被宮勵打得躺在地上不能動彈,隻能勉強抱著宮勵的大腿不鬆手,而另一個被變身成黑毛怪物的宮勵壓到身下,一身黑毛的宮勵身上到處都是血,血把宮勵身上的黑毛染得軟趴趴貼在身上,乍一看宮勵就像一隻嗜血的巨熊,形象極為猙獰可怕。
宮勵表情暴怒的咆哮,雙手緊緊掐著被自己壓倒身下男子的脖子,想要把對方狠狠掐死在地上。
被宮勵壓在身下的男子起碼四十開外的年紀,此人已經與宮勵拚出了真火,竟然不顧宮勵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彪悍的握著已經穿透“宮勵”肚皮的兩把彎彎尖刀,在宮勵體內瘋狂攪動。
“嘎巴”一聲骨裂響!宮勵掐斷身下男子的頸骨,瘋狂攪動雙刀的男子因為頸骨被掐斷,這才慢慢變得不在動彈,但握著兩把彎彎尖刀的手卻沒有鬆開。
殺完一人的宮勵開始攻擊抱著自己大腿的男人,那人已是強弩之末,連抵擋都沒做出,就被宮勵把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
殺完兩人的宮勵看起來疲勞無比,勉強把對方的手從插入自己肚皮上那兩把彎彎尖刀的刀柄上掰開,掰動中難免不觸動體內尖刀,宮勵痛苦的悶聲呻吟,呻吟聲充滿了無奈之極的悲傷。
就在宮勵的痛苦呻吟中,宮勵那一身驚人的肌肉好像漏了氣的皮球在不斷萎靡縮小,不大一會宮勵又變回一個疲態盡顯滿身傷痕的老者。
宮勵扶著插入肚子裏的兩把尖刀,小心翼翼的從對方身上爬下來,爬下來的他已力不從心,渾身冷汗的摔倒在地上,張天南看得出宮勵已經沒有能力站起來,宮勵掙紮著用左胳膊肘支起上身,用右手捂著被劃開的肚皮,拚盡全力向一個地方爬去,此時血順著肚皮裂口處流向地上,好像沒關嚴的水龍頭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從張天南的角度恰好看到宮勵的臉,宮勵臉上的肌肉因為疼痛已經扭曲在一起,全身脹紅的皮膚到處都在不自然的抖動,宮勵頻率極快的喘息,好像空氣對於現在的他都是一種極度的奢侈,宮勵爬的極其辛苦,那已經衰老的身軀和一身觸目驚心的傷口,讓張天南的心都揪成一團,張天南扭過頭不忍再看,怕自己多看一眼會忍不住過去幫助宮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