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這棵碧竹下,他劍出鞘,刻下他與我的名字,山盟海誓,永不分離。
如今,他在檀香禦房中,懷抱美人,暢飲美酒。那棵碧竹,已成枯竹。何時才會想起,那個美好的曾經。:“曾經已是曾經,那時年芳少,不知何是情物。“花落,淚殤。
今夕何夕,青草離離。明月夜送君歸西。
:“言姐,玉劍已出鞘,是時候該放下了。“嶽小墨【越氏的同音世家,是堂表關係,嶽小墨是越言的堂妹】進來,看見我倚著窗戶,看著枯竹,淚已成霜。我怔了怔,緩緩拭淚,言道:”是啊,該放下了。“徐徐風起,秀發亂舞。:”姐姐可知,這次的祭品是何許人也?“嶽小墨小心翼翼的說,怕,觸犯了越言,我。:“放心,我沒有忘,是他。”無奈花落,歎氣。:“姐姐可以做到嗎?”嶽小墨鬆了口氣,笑笑,試探的說。一陣寒光襲來,風起,花枝搖,落花翩翩,隨著這寒光,我緩緩開口,“有什麼,我是做不到的。”
說這話時,被小墨質疑,我很不開心。可是,反駁的時候,那句話,我猶豫了。我真的,可以做到嗎?殺了他。握著玉劍的手,竟在瑟瑟發抖。扶著木桌,烈酒飲下,臉色泛紅,全身發熱。搖搖晃晃的,捧著酒瓶,握著玉劍,我竟來到院子。院子花木眾多,頓時感到心慌意亂,風停,天空一陣雷劈,轟隆一聲,頓時亮如白晝。空了的酒瓶一甩,背後響亮的,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還有28天,還有28天,我必須下山,殺了他,殺了他。那個曾經愛我的男人。劍出鞘,一個踉蹌,便四處亂砍,刀光劍影,視線不再清晰,意識裏,隻有,他。隻有,我要殺了他,28天後我要殺了他。
“啊~”一聲怒吼響徹雲霄。
睜開雙眸,一陣強光直入眼中。皺了皺眉,先閉上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隻聽見好多人的聲音,心便想,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啊?疑惑中,聽見一聲如同雷霆的聲音‘安靜’我被嚇了一跳,馬上睜開眼睛,想跳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動都不能動。
看了看周圍的人,都朝我看來。奶奶【越秦,越氏老夫人,掌管氏族內大小事情】硬著嗓子,冷冷地說:“醒了啊。”我升了個懶腰,打打哈欠應了句,嗯。越銘【越氏大小姐,卻失寵於越言】偷笑說:“喲,犯了錯還這麼囂張,真不愧是越言啊。”看著她那副嘴臉,有點想煽他了,不過心想,奶奶會說他的吧,便沒有反駁,滿懷期待奶奶說她。奶奶皺皺眉,厲聲道:“醒了也不起來!”我被嚇到了,奶奶從來都不會這樣的,今天怎麼那麼奇怪。“哦”我失望地回答,奶奶看都不看我一眼,背過身去,說道:“越言先更衣,然後到大廳,其他人隨我到大廳等候。“語畢,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小墨擔心地回頭張望,而在他身後的越銘擋了擋他,撇了撇嘴,譏諷地說,”待會有好戲看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頗感委屈,想哭。為什麼奶奶會變成這樣,鑽進被窩,克製住自己,不要想那麼多。但是,手不停地顫抖,心很慌,忽然,一線閃光,這種若影若現的熟悉。回想起越銘的話‘喲,犯了錯還這麼囂張,真不愧是越言啊’剛才沒有注意這句話,現在回想起來,更加奇怪了。我犯了什麼錯。‘土地上,碎了的酒瓶’腦光一線,卻隻有這些碎片。全身發熱,汗流浹背,頭也卻來越疼,想不起,一想,頭就會痛得厲害。心怦怦地跳,緩慢,卻那麼有力,嘴也不停的喘氣,好像,隨時都會窒息一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胡亂的穿好衣服,卻冷靜不下來。那個酒瓶,不是我最愛的青花瓷瓶嗎?怎麼會碎?除了那個青花瓷瓶,其他的,別無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