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準打我了!否則不管你!”鍾晨煊抓住她的拳頭警告。
古靈夕馬上點頭。
仔細查看一番,鍾晨煊笑道:“你也太狠了吧,硬把胳膊探進去那麼深,難怪拿不出來。我看,隻有把牆鑿開你才能脫身。”
“不是吧?!要破牆?!”古靈夕沒料到自己的小小舉動會引來如此“浩大”的工程。
鍾晨煊挪近牆壁,抬手在老鼠洞周圍的牆體上敲了幾下,眉頭皺了皺,又把耳朵貼近些,再敲了敲。
“喂,你在敲什麼呢?!不用去找工具麼?”古靈夕光聽到頭上篤篤作響,難道那家夥打算赤手空拳上陣?!
“這塊牆的回音跟其他部分的不太一樣啊。”心細如塵的鍾晨煊盯著雪白的牆壁,“裏頭不太像是實心的呢。”
“是不是都被老鼠掏空了啊?!”古靈夕隨口說,然後馬上回歸正題,“管它空不空,你先把我弄出來啊!!!裏頭感覺很恐怖呢,我總覺得摸到了很奇怪的東西!”
“摸到什麼了?”鍾晨煊問。
古靈夕想了想,說:“好像是……是人的腳!”
這回鍾晨煊沒有笑,隻是起身關好窗戶放下窗簾,又走到門口把房門關緊並反鎖上。
“怎麼了?!”古靈夕突然察覺到他帶來的一絲緊張氣氛。
“沒什麼,幫你開牆!”鍾晨煊抱來床上的厚棉被,把古靈夕蓋起來,“粉塵可能很嗆人,你憋一下氣,很快就好。”
不得不佩服他的周到,古靈夕在被子下偷笑,這家夥嘴巴是比較壞,但是對自己總歸不錯。
跟古靈夕猜想的一致,鍾晨煊真的是打算赤手上陣。
擺正身子,他舉起右手,提了一口氣,照準老鼠洞上方兩尺的地方一掌劈了過去。
古靈夕隻聽到轟一聲悶響,然後就是大大小小的硬物紛紛落到自己身上,有那厚棉被隔著,毫無痛覺,卡在洞裏的胳膊也在這時突然鬆開了來。
棉被被人揭開,新鮮空氣撲麵而來,夾著些許石灰粉的味道。
“行了,手可以拿出來了。”
鍾晨煊頭發和衣服上沾滿了白灰,顧不得打理,正仔細地把壓在古靈夕胳膊上的碎渣清理開,幫她將幾乎沒有知覺的胳膊取了出來。
“總算解放了!”古靈夕爬起來,跪在洞口前迫不及待地甩著胳膊,同時也不忘扭頭向身旁的恩人說,“謝啦!幸好你來了。對了,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那些學生們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他們很快就會康複。”鍾晨煊說話的時候,眼睛卻一直看向他劈開的那個牆洞。
“阿彌陀佛!總算了了一樁大事。”古靈夕一屁股坐在了棉被上頭,心中一輕鬆,才覺得身子像散了架。
“你剛才說,你摸到了人的腳?!”鍾晨煊突然問。
“對啊!好像是……”被他這麼一問,古靈夕的心又提了起來,目光也情不自禁地投向麵前的大洞裏,隨後便聽到她驚叫一聲。
敞開的洞口裏,赫然露出一張用紅色麻繩編結成的網狀物,透過它的縫隙,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隻人腿立在後頭。雖然看不完全,但是古靈夕能夠百分之一百肯定,那就是一條人類的腿!!!
“壞了壞了,我剛才摸到的真是人腳啊?!”古靈夕跳起來,看看自己髒兮兮的雙手,慌張地問,“那麼涼……一定是死人啊!!!”
鍾晨煊走上前,打量著牆洞裏的動靜,說:“你退後。”
“你要拆牆?”古靈夕聽話地退開幾步,卻又不無擔心地提醒,“下手留情點,把房子弄垮就不好辦了!”
“我有分寸。”
話音剛落,鍾晨煊的手掌已經重重落在洞口兩邊。
細微的劈啪聲在牆壁裏響起,無數條彎曲的裂紋從他的落掌點向四麵蔓延開去。
數聲轟隆聲響過,古靈夕眼看著一堵完好的牆壁一塊塊剝落下來,從一個小小鼠洞發展到可供三四人同時進出的“寬鬆”程度,不禁為鍾晨煊的本事咋舌,看來以後誰家拆牆建房,直接找他是最快最省事的。
捂著嘴巴閉開嗆人的味道,古靈夕走到鍾晨煊身邊,邊動手扇著阻礙視線的煙塵,邊探頭看向牆裏,當即倒吸一口涼氣。
牆壁後,不知道被誰開出了一個長方形,剛剛夠容納下一個人的狹小空間,鮮紅的繩網圍滿四麵,在燈光下透著刺眼的顏色。當然,讓古靈夕驚訝的東西並不是這些,而是在紅網之中,筆直地站立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