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夕一愣,腦子有些沒有轉過彎來,反應慢了半拍,“德陽王的人?”
德陽王?是誰?
接著瞬間想到這個封號,手下意識的鬆開黑狐,“駝背男子是容淩父親的人?”
黑狐點點頭,“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別再問我了。”
黑狐說完就走,腳步匆匆,淺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別走,我還有好多話要問你。”
“別問了,姑奶奶,求你了,你有什麼問題問主子就好了,你問我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嗎?”
黑狐都要被淺夕逼瘋了,可淺夕哪裏會放過他,開玩笑,問容淩,那是一個字也撬不出來的,抓著黑狐愣是不讓他逃,“我就問你三個問題,問完了你就走,我絕不攔你。”
淺夕信誓旦旦,黑狐被逼無奈,“什麼問題啊?”
“容淩跟他父親的關係不好嗎?為什麼去見他父親會有危險?”
這是淺夕心中的疑惑,黑狐眨了眨眼,“主子很聽德陽王的話。”
這什麼跟什麼,根本沒有直接回答淺夕的話。
淺夕快要被心中的疑惑給逼瘋了,德陽王不是有自己的王妃嗎?他不是溫潤謙厚,跟其妻子恩愛不離,早就不理朝事,而搬到京郊外的山腳下了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淺夕心底隱隱不安,她怎麼會忘記了這個事情呢,德陽王是有妻子的,容淩是他們的孩子,那麼被囚禁在皇宮中的廣寒中的女子又是誰呢?容淩說她是自己的娘親,那麼他的爹到底是誰啊?
淺夕覺得亂透了。
絲毫理不清楚思緒。
終於,淺夕惡狠狠的盯著黑狐,“你帶我去找容淩。”
“什麼?”
一聽淺夕的要求,黑狐整個炸毛了,不管不顧的甩開淺夕的手,抬起腳就走,不管淺夕在身後怎麼叫喊,黑狐都不回頭,跑的飛快。
淺夕氣的在原地跺腳,要求有那麼難辦嗎?一副見鬼的表情。
淺夕想獨自出府卻找容淩,但是此刻她身份特殊,一旦被龍淵的人盯上抓住那該怎麼辦?世子府是她最好的庇佑所,所以她不能離開,況且她也不知道路線,等打聽到了德陽王的住址,天大概也黑了吧。
所以淺夕隻能等。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這一下午的時間她都是在等待中煎熬的,不知道是不是淺夕的錯覺,總覺得世子府的氣氛便的更加緊張起來。
夜色徹底的降臨,可是容淩還是沒有回來,她也沒有心思吃晚飯,在府中走了一圈,竟是連律兒的身影也找不到。
淺夕的心中除了擔憂,還有怒氣,她都已經答應做容淩的女人,不管有什麼事情,他都該自己說一聲才對,至少是兩個人一起分擔的,可是現在一聲不吭的走掉,這算什麼?
黑狐說他可能會有危險,他是去找自己的爹,能有什麼危險,黑狐的意思怕是可能路上被人刺殺?誰叫他仇人那麼多。
淺夕心中有事情,於是一晚上都睡不著,不管她怎麼催眠自己都沒用,數羊數到自己都累了,還是了無睡意,淺夕苦笑,難道容淩在她心中地位已經這麼高了嗎?
直到半夜,府外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是有人說話的聲音,是容淩回來了嗎?
淺夕蹭的一下從床榻上蹦了起來,穿上鞋子就想要衝出去一看究竟,但是……
她磨蹭了一會兒,又默默的轉身躺回了床榻,並且背朝外,她這是上趕著幹什麼呢?她擔心了一天還不夠嗎?容淩走的時候隻字片語未留,將她一個人扔在那裏,她尚且沒有計較,大半夜的回來了還不應該先來找她嗎?若是她就這麼衝出去了,那真是倒貼貼的沒臉了。
正想到這裏,敲門聲卻突然響起,“雲淺夕,你睡了嗎?”
聽到他的聲音,擔心了一天的心終於放下了,不知為何,滿是充滿怨氣的心情一下子消散了,鬆了一口氣,帶著點安慰。
她沒有回應,門卻自己被打開,淺夕聽到腳步行走的聲音,她背對著身子,使著屬於一個戀愛中的小女人該有的脾氣。
感覺到容淩走到了床榻邊上,呼吸聲音有點重,過了好久都沒有說完,淺夕背對著他,都要忍不住的嗬斥他了,難道就沒有話要對她說嗎?
“黑狐都告訴我了,你很擔心我。”
容淩的聲音在夜色下帶著點沙啞,也帶著屬於他的清冷。
聽到這句話,淺夕的嘴角微微勾起,竟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小聲的抽了抽鼻子,她沒有說話。
“我先走了,明天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容淩說完這句話,然後轉身離開,淺夕這個時候真想爬起來抱住容淩,問問他今天幹什麼去了,遇到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