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煩瑣的咒語、麻煩的吟唱儀式、羅嗦的表演,他的魔法杖隻發出一絲微小的青光,青光如脫弦的利箭刹那之間飛向幽暗的天空,“轟”,天空中響起一聲雷鳴,無數手臂粗細的閃電隨即出現,它們的形狀好似太古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把女人所發出的黑魔法全部吞噬幹淨。
幹淨的程度就像餓極的人看見一隻饅頭那樣,唯一的結果就是後者很快就會消失。
就是因為這樣,在小米的內衣變成碎片之前,女人的黑魔法已經化為灰煙,不知道去哪裏了。
很可能回老家了。
閃電吞噬完女人所釋放的魔法之後還沒有罷休,它們張牙舞爪地飛向女人。
女人站著,她左半身雪白色的皮膚有些緋紅,在閃電光芒的映襯下,是個男人看到都會發狂。
吉三是男人,隻是不一般的男人。
不一般的男人隱藏得很好,他們的愛美之心並不會對任何女人泛濫。
何況這個女人還是殺死他女兒的凶手呢。
即使他們以前認識,即使他們的關係很不一般,對於一個殺死女兒的人,任何父親都會想到一組成語。
血債血還!
吉三是位父親,他也會想到這組成語。
吉三就是想用閃電讓女人也變成碎片,幾千塊碎片。
海風突然停了。
這世界好象一下靜止了,所有的一切都組成一幅靜態的唯美畫麵。
站在沙灘上的三個人、閃電、海浪、海風,任何東西都好象停止運動了。
隻因為吉三的思緒已經回到從前。
一個人往往在極短時間內就能想到以前的很多東西。
吉三回想著從前的點點滴滴,那過去一點一滴的時間裏都有著他女兒的悅耳笑聲。
然而,這些過去東西都已不見,就像風一樣連個POSE都不擺,就拜拜了。
他的心在痛,通徹心扉的疼痛讓他釋放魔法的威力到了極至。
——閃電更加瘋狂了,它們聚集在一起成為龍卷風,風中還攜帶著數不清的利刃,這些殺個人玩似的東西洶湧地像女人卷去。
這個世界又動了。
首先是女人的表情變了,她一直平靜的臉色有些呆滯,黑洞一般的眼眸隻剩下木然——如果說閃電剛出現的時候,她有些害怕,那麼現在就是無所謂了。
一個無所謂的人通常都有所謂。
就是說,女人還有後盾,這個後盾讓她不懼怕吉三釋放的魔法——毀滅電束,魔界第一高手所能釋放的最高禁製極魔法。
女人的就在閃電到來的一刹那,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隻鐵盒。
這是隻漆黑、古樸、不帶頂點顏色,甚至布滿灰塵的鐵盒,隻是頂端鑲嵌的一顆藍色寶石在幽暗的景色裏閃爍著璀璨的光華。
這如同千萬隻螢火蟲聚集在一起的光華,照亮了吉三那張帥得不像話的臉。
吉三臉上的表情也變了,好象那隻鐵盒如同他崇拜的偶像親臨一樣,讓他的眼裏既有尊敬,又有瘋狂。
他似乎已經把剛才的憤怒還有悲痛忘記幹淨!
他的身體突然發起抖,顯然他有些激動。
魔法需要心神專一才能一直釋放,吉三在激動,激動之人釋放的魔法會變得不堪一擊。
就算這種魔法是禁製魔法。
女人隻是用個簡單的飛翔術,就躲避過那無數的閃電光束凝成的旋風。
閃電消失了。
周圍轉而安靜了,沉淪海仿佛睡著了,啼鳴聲不斷的魔燕們也都回窩做chun夢去了……該睡的都睡了,不該睡的,還站著。
小米就站著。
隻是她現在比女人還慘。
女人起碼還穿著半件衣服,可她隻穿件內衣。
如果讓她選擇,她肯定要趕緊離開這片可惡的地方,去換套新衣服。
但沒人會讓她選擇什麼,況且她也知道,真正的好戲還沒上演。
小米是個喜歡看戲的人,她會一直等著吉三和女人繼續表演下麵的戲。
那場戲一定更加精彩。
於是,小米就找個位置坐下來,等著好戲出台。
能坐著時候絕不站著,這也是小米的原則。
畢竟坐著就是比站著舒服。
這世界上還有比坐著看戲更舒服的事嗎?
沒有。
小米因此覺得很幸福。
即使她隻穿著一件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