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許許收拾完東西溫任還在睡覺。
於是許許拖了行李箱一聲不響地走出自己房間,剛走到客廳就聽到溫任涼涼的聲音傳來:“你去哪裏?”
“喔……回娘家。”許許忍住笑,一本正經地回答。
“剛領了結婚證就要回娘家?”
“不能回?”
“不是丈夫和妻子吵架了妻子才會回娘家的嗎?我和你吵架了?”
“不回去沒法和你嶽母交代。”許許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
“那你準備交代什麼?交代你陽奉陰違暗度陳倉違背了她的意願和一個不健全的家裏快要破產的男人結婚了?”
“交代她未來的外孫不能沒有爸。”
房間裏的人似乎長久地怔住了,良久,清冷的聲音染上了幾分無奈:“江心許,你一個女孩子,每次說這些話為什麼都大言不慚的?”
“不如你告訴我,我說什麼她會比較快地接受現實?”
“那十個月之後你從哪裏變出一個外孫給她?”
“那是十個月之後的事。”許許不以為意。
沒有再得到溫任的回應,許許有些不解地攏了攏眉,往外走了幾步想想又覺得不對,還是準備去溫任房間裏看他一下。
才挪動腳步。
“沒什麼,隻是告訴您,我和江心許結婚了。”
許許如遭魔怔,半晌才蒼白了臉色走進溫任房裏,把他恬淡的表情完完全全收入眼底,每個字都堵在喉嚨裏無法連成完整的一句話。
“是的。所以她就不回去了,再見。”
待溫任掛了電話,許許才勉強擠出一句話:“你給誰打電話?”
“嶽母。”
“你瘋了溫任!你不怕她殺了你!”許許僵著蒼白的小臉,“她一定會以為你是故意的!你打電話的時候沒想過後果嗎?你不知道你剛剛的行為無異於挑戰她的威嚴嗎?!”
溫任柔和了神色,微微笑道:“那你告訴她你有了孩子,十個月後被她發現真相,你覺得她更能容忍自己的女兒欺騙她?”
“溫任你怎麼敢!”
“那你怎麼敢冒這麼大風險和我結婚?”
許許無言,半晌才又想到了什麼一般問道:“她有沒有很生氣?”
“以你對她的了解,她會把生氣表現出來嗎?”溫任淡笑,“平靜的很,好像我說的事都和她不相幹。”
“明明是我要和你結婚!你應該和她說是我要和你結婚!”
溫任默然含笑,雖然他看不見,許許還是覺得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的內心,不禁有些慌亂。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很想和你結婚,你別……”許許意識到自己失言,手足無措地想要解釋。
“我對她說的沒錯,是我要和你結婚,是我要。”溫任的聲音依然很平穩,“你忘記了?江心許,我當眾說過的,我要和你結婚。”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她要害你,我不會幫你。”
“江心許,你不幫我,你未來的孩子不是沒有爸了?”溫任淡著表情說出調侃地話。
“本來就是無稽之談,”許許小聲說道,“看不出來你也會捉弄人。”
“江心許,我餓了,我不要吃番茄炒蛋。早上不想吃甜食,不能喝鮮牛奶,也不喜歡不新鮮的幹貨。”溫任麵無表情地報了一長串。
“穿衣服,我帶你去吃餛飩。”
“衣服。”溫任頤指氣使的大少爺脾氣上來了。
許許無奈地搖了搖頭,從衣櫃裏挑了件淡藍色的斜條紋襯衫,一轉身看到溫任赤,裸的上身,嘴角狠狠抽搐了下,這敢情是要她服侍大少爺穿衣服?
溫任的皮膚好,不像是男人的好,也不像是女人的好。
白皙,但是不病態,光滑卻又不似女孩子的肌膚嬌弱不可觸,緊致不似大漢般的粗獷而健碩,卻也不似女兒家過於柔軟而若凝脂。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卻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地觀察他的皮膚。
“江心許,天還很涼,你看夠了沒?”
許許忿忿丟下衣服,促狹地眨了眨眼睛:“那你自己穿。”
看著溫任用修長的手指在床上摸索她丟下的襯衫,上身微微前傾連帶著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許許不自然地拾起襯衫快速幫他換上。
“溫任,你動作這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