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太難過了。如果......”喬羽莫深深望了許許一眼,又收回了黯然的目光,略略別過臉去努力不讓她察覺自己的情緒,低聲道,“總有辦法找到他的。”
“我怎麼會找得到他。”許許勉強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語氣低落。
“展汐說的,是真的。”喬羽莫低聲道,“如果他藏起來了,而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一個人找到他,那麼那個人一定是你。”
“......怎麼會,你怎麼也相信展汐說的......”
“大概,所有的旁觀者都看清了,隻有你這個當局者依然不懂。是因為太愛他,所以相信了他的每一個字,所以相信了溫任不愛你。可是許許,他愛你,我很早察覺了,卻沒有告訴你,因為我懷著和展汐一樣低劣自私的心思,想著如果你們不在一起,我或許還有機會。很抱歉,真的。”喬羽莫低垂著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窩處打下一圈暗影,掩去了所有容易泄露的情緒。
許許的唇在冬日幹燥的氣候下微微有些開裂,此刻輕微的顫抖無人察覺。
“你在樓梯上拉住溫任結果一起跌了下去,你撞到了頭在那段時間內失去了關於他的所有記憶,這件事,你還記得吧。”
“嗯,但是有什麼關係......”
“溫任的肩膀受傷了。”
“嗯?我記得他沒有去醫院。”許許在腦海裏思索了一陣,覺得有些困惑。
“是的,他沒有去。”喬羽莫沉默了一陣,才又慢慢開口道,“他的肩膀,是因為把你護在懷裏才傷的。他也不想讓你知道他受了傷......”
“我並不知道。”
“是的,你不知道。因為他不想讓你知道,”喬羽莫長長歎了口氣,才繼續說下去,“而我,盡管知道了,也沒有告訴你。”
許許沉默不言,並不是心裏對喬羽莫有所怨怪,隻是忽然不知道如何接口。喬羽莫和展汐口中的溫任,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好像是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溫任。他們所說的,都是她不知道的事。盡管知道喬羽莫不會騙她,可是似乎在觸手能及的感情麵前,是她自己退縮了,她不敢麵對。
如果溫任真的對她這樣情深,那麼她究竟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讓兩人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如果錯的從來不是溫任,而是她自己,她又該怎麼麵對這份已成死局的感情?
“你的腦袋受了傷,你以為你救的隻是一個認識的人,你完全忘記了和溫任有關的一切。而我,因為不能理解你說的覺得他好像要從樓梯上掉下來,就去找了他。”
“是啊,我也是後來才發現,他的眼睛,那個時候就出現問題了,他一定是有時候忽然會看不清眼前的東西,所以那天才會摔下去。”許許想起那天的場景,忽然有些心痛。
她什麼都不知道,關於溫任的,無論身體,還是心理。她從來都是,什麼都不知道。
“溫任打了120,但是打完後他就回了自己房間,所以當時送去醫院的,隻有你。而我去找他,無意間發現了他肩膀有傷,傷得有多嚴重呢......”喬羽莫蹙了蹙眉,似乎在回想當時的場景,“你能想象溫任這樣的人整個人弓成了蝦米,額頭上全是冷汗的樣子嗎?在大街上。”
“他好像沒有什麼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