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剛才所說,都聽懂了吧?”
兩位大臣都麵露為難之色,齊孟眉頭緊皺道:“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申不益輕聲道:“王上,眼下正是暮春時節,野人(1)們剛剛播種,田野青黃不接,再有唐鞅禍亂不久,商旅恐怕也不會再交稅,國庫哪有錢幣賠償,更別說是三倍。”
“太傅啊,你真是老糊塗了,寡人哪裏有錢給他們?”
申不益愣了片刻,憤憤不平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況我王乃周天子冊封的諸侯!怎可言而無信?”
老太傅迂腐起來真是搞笑,根本不懂得帝王權術,齊孟歎息一聲,耐心向太傅解釋道。
“齊國乃天下首富,齊軍乃是天下最有錢的軍隊,不搶他們怎麼有錢?”
“搶齊軍?”荊叔段目瞪口呆,看他那表情好像齊孟是在說夢話。
“王上,商丘能不能保住還是疑問,”
“王上,國庫現在沒錢啊,”
齊孟無語凝噎,真是兩顆朽木腦袋啊。
“你們就沒聽過打白條嗎?”
“打白條?”兩人一臉茫然。
此刻齊孟真有想像抽人的衝動。
”你們就不會先給奸商一些承諾,等到擊退齊軍後再說!”
“好了,按照寡人的意思,具體如何操作,自己看著辦,國庫裏剩下的那點糧食錢幣,你們隨意調用,還有,對付黔首就不必打白條了,多給一些糧食,對那些帶頭鬧事的黔首,嚴懲不貸,殺幾個再說,明白嗎?!”
“諾!”
說罷轉身就要離去,荊叔段申不益兩人異口同聲道:“王上要去何處?”
“回宮,救蓋聶!”
兩人還要說話,齊孟已在甲兵護衛下走下城頭,登上馬車,朝沙丘宮方向去了。
申不益望著馬車消失在視野中,轉身問荊叔段道:“大司馬,這可如何是好?”
荊叔段咬了咬牙,沉聲道:“還能怎麼辦,按王上說的做!先去國庫拿錢”
不說兩位大臣賑濟商旅黔首之事,且說齊孟匆忙趕回沙丘宮,了連忙召集醫官醫治蓋聶,沙丘宮醫官姓扁名豆,據說是神醫扁鵲的第十三代傳人,醫術高明。戴偃昏迷後,扁豆束手無策,準備逃出商丘被甲兵抓住,即將被車裂時被申不益救下。
“你看此人還有救嗎?”齊孟指了指躺在草席上臉色蒼白的劍客蓋聶,抬頭用陰冷的目光打量站在他麵前的扁豆。
扁豆下意識的哆嗦了下,不敢抬頭望齊孟,隻是戰戰兢兢道:“回,回稟王上,此人重,重傷在身,失血過多,又多日沒有進食,臣見他脈象暗弱,瀕臨絕斷,四肢冰涼,這種脈象,即便是先人扁鵲再世,恐怕也·····”
“恐怕也回天乏力無力回天是吧,”齊孟搶過話頭,殺氣騰騰道:“寡人每天都要殺人,可知道?“
扁豆跪倒在地:“臣知道。”
齊孟望了他一眼,冷冷道“實不相瞞,寡人也略懂醫術,你按寡人說的做,要是治不好他,寡人就讓你去見你的先人!”
“諾,”
齊孟說罷,轉身對貼身甲士道:“現在立即去城內抓三個暴民回來,要活的,年輕的!!”
甲士轟然應諾,轉身離去。齊孟望向一旁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扁豆,命令道:“去燒些熱水,要滾燙的,”
扁豆應聲退下,齊孟從喬丹包裏取出急救包,從急救包裏取出針頭輸液管,又命衛士取來一捆麻繩綁在大殿上麵的頂梁上。
望著躺在草席上奄奄一息的蓋聶,歎息道:
“現在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很快,衛士押上來三名五花大綁的黔首。
“這些人都犯了什麼事?”齊孟一邊整理藥包,頭也不回問道。
“回稟王上,這三人趁亂在城內搶劫,還殺了個商旅。”
“哦,”齊孟抬頭望衛士一眼,又轉身望向那個滿臉橫肉的暴徒,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