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初,偏遠的藏區,喜馬拉雅山脈中,一行六個人在冰天雪地中行走著。領頭的是一個滿臉胡子茬的藏族大漢,後麵跟著的是兩個中年人和三個青年,每個人都背著一個鼓鼓的登山包。
走在後方的一個小青年,走著走著故意落後幾步,走到隊伍最後的一個中年人身邊,壓低聲音悄悄說:“我說老頭子,這活兒我們幹嘛不自己搞?要和他們幾個瞎把式一起搞?”
“你個清娃子以為我不想自己搞啊。”被喊做老頭子的中年人抬起頭來眯了眯眼睛,“還不是軍子不知道從哪裏搞到的這張地圖,他和他那二流子徒弟沒得把握,才請我來的嘛,這家夥本事不咋滴,運氣還真好,隨便都能淘到一張古地圖。”
清娃子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前麵幾人,說:“那到時候我們進去了就偷偷和他們分開,憑自個兒的本事去摸好寶貝,免得到時候我們摸到好東西了他們不樂意。”
老頭子雙眼一瞪,一巴掌拍在清娃子腦門兒上,說:“你個瓜娃子,老子平時怎麼教你的,我們這一脈不做這麼不講道義的事。”
清娃子被他老頭子拍的腦門兒一震,趕緊把頭縮了縮,連連應諾,正擔心著老頭子罵他,突然前麵的一個矮個子青年“哎喲”一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引的一行人停下腳步,清娃子趕緊借這個機會快步跑上前去,生怕老頭子再給他來一巴掌。
老頭子不好發作,也快步跟上去看發生了什麼事。(老頭子是湖北的方言,意思就是爸爸)
“這是啥子東西嘛,這麼冷的天氣,居然還有東西能在這裏生存。”二人剛到,就看見矮個子手心上攤著一隻渾身雪白像蛾子一樣的蟲子。清娃子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捏了一下,然後趕緊縮了回來,“哎呦我滴媽呀,咋個這麼冷捏。”
“是啊,剛才趴在我脖子上,感覺跟塞了一坨冰一樣,不過被我輕輕一捏就死了。”矮個子一邊說還一邊摸了摸自己脖子,清娃子看見他脖子上居然被凍青了指頭大小一塊地方。
“夏爺,你知道這是啥子東西嗎?”見到後麵的中年人跟上來,另一個中年人開口問道。
夏爺眯起眼睛看了看矮個子手裏的白色蟲子,搖了搖頭“我也不認得。”這時候走在最前麵的藏族向導和翻譯也轉身回來了。
那個藏族漢子一看到矮個子手裏的東西,嚇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雪地裏,然後嘴裏一邊嘰裏呱啦的說著“恰吧尊莫”什麼的,一邊不停的向著大雪山磕頭。
其他人被藏族漢子這一幕搞的摸不著頭腦,軍子用肘子輕輕碰了碰瘦瘦的翻譯,問:“他說啥子呢?這是咋回事兒?”
瘦個子翻譯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這些藏民是很迷信的,他說這個蟲子是冰雪的使者,我們已經來到了冰雪女王的領地,還殺死了冰雪的使者,會受到冰雪女王的審判,現在在磕頭贖罪呢!我估計他是不會再繼續走了的。”
矮個子聽了伸手就從腰裏抽出一把王八盒子,大大咧咧的說:“什麼冰雪女王,還他媽審判我們,我倒要看看她來不來,要是長滴漂亮就算了,要是不漂亮看我不一槍崩了她。”
軍子一個腦瓜崩兒磕在矮個子頭上說:“格老子滴,你是想把我們埋到雪裏吧,搞出雪崩了今兒我們一個都跑不了,趕緊給老子收進去。”
矮個子對自己的師傅還是比較敬畏的,摸摸頭嘿嘿一笑,又把王八盒子插回了腰間。軍子上前對著藏族向導屁股就是一腳,讓他快點帶路,別在這兒唧唧歪歪的。可是那個藏民說什麼也不肯繼續走了,軍子也是個暴脾氣,掄起拳頭就要打他。瘦個翻譯趕緊攔住他,說這一打可就真不好辦了,到時候咱們在這冰天雪地裏可就再找不到第二個向導了。
正說著,清娃子忽然“噓”的一聲,說:“你們聽這是什麼聲音?”正要動手的軍子也停了下來,眾人聽見一陣嗡嗡嗡的聲音,放眼一看就看見前麵白蒙蒙的一大片起碼不下數萬隻白色蟲子向他們飛來。
眾人還在愣神的功夫,剛才跪在地上的向導就一股溜兒的撒腿就跑。夏爺和軍子也是老江湖了,看這形勢哪裏還敢耽擱,拉起矮個子和清娃子跟上向導就跑,瘦個子翻譯反應慢了一拍,落在了最後。
藏民在前邊兒跑根本不敢回頭,夏爺、軍子他們四人常年幹一些倒鬥的活計,身手比一般人好的多,背著個登山包速度居然一點兒也不比藏民跑的慢,倒是瘦個子翻譯,沒跑一會兒速度就有些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