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今天的舉動很不正常,一向話癆的人安靜的這麼詭異,當他端起第三杯焦糖拿鐵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了。
“哥哥,你這什麼意思啊?就讓我坐這看你喝咖啡呀,你晚上不睡覺了?打算溺死在咖啡因裏還是怎麼著?”
周延放下手裏的白瓷杯子,定定的看著我,良久才吐出一句,“你說你是怎麼想的,這肥水還不流外人田呢,你怎麼就胳膊肘朝外拐呢。”
我發誓我沒做過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就算是曾經幹過些個不經大腦少算計的事,我也不能損他呀,他可是我的財神,自打給他家那200多平的房子設計一番之後,就基本成了給我介紹客戶的樣板房,沒事就拉著他那群愛燒錢的狐朋狗友跑他們家轉悠一圈,一樣一樣展示他那大房子的獨到與精致,最後給我吹的,連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我覺著周延要是去做房地產銷售,管保給自己掙了幾套房了,有他的幫襯,我的項目不斷,自然是財源滾滾來啊。
看我沒能領會他的精神,周延歎口氣,說,“你為什麼給安寧介紹那個什麼什麼編輯?那什麼人啊,你就給人家幫忙,把我就晾這了,你不知道我對安寧那一腔熱血啊!”
這家夥真是個文盲,他的大學語文八成是跟體育老師學的,頭回聽說用一腔熱血形容喜歡一個女孩的。
搞了半天是為這件事,這可真是怪我反應遲鈍了,居然沒想到這一點。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當初我也是磨破了嘴皮子,說盡了周延的好話,可我們安小姐就是一句話,沒有安全感。這能怪得了誰,他平時就是一副吊兒郎當的二百五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周延就是一有個好老爸當靠山的紈絝子弟,哪看得出他的廣告公司完全是自己奮鬥出來的,雖說不是很大的規模,也是極具潛力的。
“我知道這事我是應該向著你的,說句良心話我幫過你吧?是不是?”看他不支聲我趕緊繼續組織冠冕堂皇的理由。
“強扭的瓜不甜,這個……我也是好心呐,你說安寧不接受你,我也不能看著她就這麼一直單下去吧。再說了,我這也是為你好。”
周延撇我一眼,鼻子裏不滿的哼哼兩聲,擺明不相信我有一顆如此善良的心。
“我說真的,你看你這快三十的人了,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要錢財也有錢財的,什麼樣的找不著,幹嘛非在一棵樹上吊死。以前吧你倆都沒伴,你窮追不舍的,現在我先給安寧安排一個,你看著人家倆人雙宿雙棲的,你也就死心了不是,這樣才能轉移注意力,發現其他的美好嘛。”我刻意將這番話說的語重心長,顯得極具說服力,也好讓他覺得我是打心眼裏站在他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