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郵箱我老早就把密碼忘了,一直沒用過,你走了以後,那個遊戲我再也沒玩過。”我皺了皺眉。
蕭逸的唇落在我的眉心,笑著說:“還好,現在我們都了解了彼此的想法,錯過的這六年,我一定會補回來。”
對於蕭逸這樣的親昵舉止,我有點不適應,低了低頭,我想起了劉沁,“劉沁怎麼辦?你就這麼……跟她分手嗎?”
蕭逸怔了怔,說:“我還沒來得及正式跟她談,但是這不是問題,她會明白的,她一直都知道你。”麵對這樣突如其來的幸福,或許這一刻我真的暈眩了,蕭逸說不是問題,我就認定不會有一分一毫的問題,我忘了他們已經訂婚,我忘了他們之間的兩千多個日夜。
跟蕭逸在一起,空氣都變得香甜起來,北方的沙塵天氣仿佛都成了雲淡風輕的好時節。蕭逸幾乎天天在我下班的時間出現在公司門口,電話短信也越來越頻繁,那個六年沒有亮起來的QQ頭像也總是在我一上線就立刻閃爍起來。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蕭逸不喜歡開車,我們和所有年少情侶一樣,擠一平方米站八個人的公交車,蕭逸會站在我的身後,為我隔絕擁擠的乘客,給我製造一個相對寬敞的空間,並在公交車急刹車的時候用力把我拉在懷裏,不會被旁邊的乘客一起撞倒。
蕭逸帶著我去吃所有我喜歡的餐廳,包括路邊小吃攤,他遷就著我所有的喜好和習慣,他聞不慣臭豆腐的味道,我吃的時候他會站在一邊,仍舊用含著寵溺的笑容看著我。我不喝咖啡,蕭逸就跟著我一起改喝巧克力;我嗜辣如命,蕭逸也會流著眼淚陪著我點麻辣香鍋。
走在路上蕭逸總是緊握著我的左手,十指緊扣的感覺讓我覺得心裏癢癢的,像被誰用羽毛輕輕掃過,就連在黑暗的電影院裏蕭逸的手也不曾放鬆,蕭逸說他要把這六年失去的時間都補回來,所有他曾經想過的要和我一起做的事,去的地方,還有我的一切願望,他都會在未來的日子裏一一實現。我大概還是有些不適應這種不期而至的幸運,和蕭逸滿含深情的親昵舉止,以及他那些情意綿綿的耳語,每當這時我總會自然而然的低垂著頭,不敢看他幽深的雙眼。我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種什麼心態,也許是因為一切降臨的太突然,我害怕這些都隻是手中的細沙,會慢慢的從指縫中滲透,一點一點的流失殆盡,所以心頭總有那麼一點揮之不去的陰霾,偶爾會在獨自一人的時候悄悄盤旋,也許還有些別的什麼,我沒有想清楚,也沒有再用心去想。
無論如何,和蕭逸的這些日子我都是快樂的,有時我會覺得這些天美妙的不像是真的,套用一句矯情的話,如果這是夢,我希望永遠不要醒。夢想成真的感覺就像在冬天看到百花爭豔,不可思議到極致卻已經顧不上去思考它的真實性,隻顧著肆意欣賞那陽光照射下翩然起舞的肥皂泡,不會想它的美麗如同煙花,都是轉瞬即逝的。
對於我這份快樂,原本我最應該與之分享的就是安寧和周延,可是安寧這段時間心情一直沒有恢複,我想在這個時候不適宜再跟她說我和蕭逸的事情。而對於周延,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這段日子他都沒有跟我聯係,我又似乎並不想對他提起這些事情。
在公司裏我和劉雯已經勢同水火,前有安寧餘望,後又有我和蕭逸的事,我們之間能夠僅停在眼神交戰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其實這樣的劉雯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對不起安寧,看到她的時候,我心裏總會對劉沁升起一絲愧疚,所以在氣勢上,我想我是輸給劉雯了。
說起劉沁,這些日子裏,我從沒聽蕭逸提起過。蕭逸曾說過劉沁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他們在美國初相識的時候,劉沁就知道蕭逸對我的感情,默默陪伴了許久,才終於感動蕭逸,使得蕭逸在對我絕望的時候接受了她。基於這樣的原因,我想劉沁應該是很平和地放手了吧,畢竟她是個如此優雅美麗的女人,不管是低聲下氣的乞求還是撒潑胡鬧的挽留都不應該是她那樣的人會做的事情。所以,對於劉沁,蕭逸不提我也就從沒有過問,畢竟,對我而言,劉沁是個我不樂於觸及的記憶,在我的心底,我一直都認為隻有劉沁那樣的柔和嫵媚才能和蕭逸的從容淡薄相匹配,跟她比起來,我總有些自慚形穢。
暴風雨前的海麵總是異常平靜,我這段時日的每一個甜蜜瞬間都像是在給這一天做鋪墊,這個陽光明媚的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