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尋劍(1 / 2)

正所謂人處荒處不知春秋,這時距葉瀟內功有成,已有一年之久。

這一日,在少室山山道之上,卻另有一個少年,正在低低念誦著什麼。這少年十二、三歲年紀,身穿潔白長衫,腰懸長劍,正沿山道緩緩而上。待到近處隻聽那少年剛好吟道:“考在槃澗,碩人之寬,獨寐寤言,永矢勿諼”,這詞出自《詩經》中的《考磐》,是一首隱士之歌,說的是大丈夫在山澗之間遊蕩,獨往獨來,雖寂寞無侶,容色憔悴,但誌向高潔,永不改變。

這信步而行,一路上山的少年正是葉瀟。隻聽他接著縱聲而歌道:“考檗在陸,碩人之軸,獨寐獨宿,永矢勿告。”

少室山山勢頗陡,山道卻是一長列寬大的石級,規模宏偉,工程著實不小,那是唐朝高宗為臨幸少林寺而開鑿,共長八裏。葉瀟委折而上,隻見對麵山上五道瀑布飛珠濺玉,奔瀉而下,再俯視群山,已如蟻蛭。順著山道轉過一個彎,遙見黃牆碧瓦,好大一座寺院。

葉瀟望著連綿屋宇出了一會神,接著緩步走向寺前,隻見樹木森森,蔭著一片碑林。石碑大半已經毀破,字跡模糊,不知寫著些甚麼。葉瀟瞥眼瞧去隻見一塊大碑上刻著唐太宗賜少林寺寺僧的禦劄,嘉許少林寺僧立功平亂。碑文中說唐太宗為秦王時,帶兵討伐王世充,少林寺和尚投軍立功,最著者共一十三人。其中隻曇宗一僧受封為大將軍,其餘十二僧不願為官,唐太宗各賜紫羅袈裟一襲。葉瀟神馳想象:“當隋唐之際,少林寺武功名馳天下,可惜數百年的時間已經有些沒落了,現在雖還號稱為天下武學之源,但華山兩次論劍,五絕之中卻都並無少林寺的高人。”

卻說葉瀟自從《易筋經》突破小成之後,便把大部分心思放在了學習武功招式上。這一年間,葉瀟除了每月上一次少林藏經閣挑選拳腳功夫來學之外,也在暗暗思索著自己將來該使用何種兵刃。而武學中有言道:“百日練刀、千日練槍、萬日練劍”,劍法原最是難精。

江湖中的武學之士功夫練至頂峰,往往便精研劍術,那是各有各的絕招,實是難分軒輊。而葉瀟最終自然也是選擇了劍選擇做為自己日後的兵器。

葉瀟練劍之法卻是極為簡單,劍術千變萬化,有無窮的玄奧,但是萬變不離其宗,一切都從基礎開始。劈、點、截、斬、撩、抹、雲、掃、穿、刺、提、帶、架、壓、格、掛、崩、挑,整整一年的時間,他都是在練這幾個變化,要做到每一寸每一分的發力都能夠隨心所欲,收發由心,這是十萬次百萬次的鍛煉才有的結果。

葉瀟每天都是如此練劍三個時辰,直到手中長劍,能夠與他心靈相通,如臂指使,就好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此次前來少林便是他自覺用劍的基礎已牢,想在藏經閣中尋一、二門劍法來練。

隻見葉瀟看著那雄偉的山門,又想到少林的現狀,頗有些感懷。門口的知客小僧早已看到了葉瀟,一年的時間葉瀟早已與這些和尚相互熟悉,感情自然是極好,他記得門口兩個‘天’字輩僧人都是方丈苦乘禪師的徒孫,一個叫天鳴,一個叫天淨,兩人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身內力修為也算得上‘天’字輩的翹楚了。那天鳴、天淨遠遠的看見葉瀟忙快步迎了上來,向葉瀟施了一禮,興高采烈的道:“小師叔你又來啦,師兄弟們可都想你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