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據宋史記載,這李庭芝乃是淳佑元年進士,寶佑中知真州,累遷兩淮安撫製置大使兼知揚州。後改京湖製置大使援襄陽,以襄陽城陷罷居京口。未幾,起製置兩淮。德佑元年加參知政事、知樞密院事。
曾以一人之力統禦南宋三分之二戰線上的戰事,被後世軍史家稱之“機動防禦大師”的孟珙向來善於識別人才,他見李庭芝相貌魁偉,談吐不凡,知道他是一個難得的人才,評價其曰:“吾相人多,無如李生者,其名位當過我。”tzw*com
最難得的是,這李庭芝不但自身才能出眾,還特別重視人才,在任期間竭力網羅能人誌士。宋末三傑之陸秀夫便是出自他的門下。
當時世人稱讚說:“得士最多者,淮南第一,號稱小朝廷。”
德佑二年南宋謝太後以宋恭帝的名義向元朝請降,元軍進入臨安。
宋恭帝趙顯被元世祖降封為瀛國公,其與皇親、官員等數千人被押解北上。南宋實際上已名存實亡。
當謝太後與瀛國公被押往大都,行至瓜洲時,謝太後和瀛國公宋恭帝送來詔諭,勸李庭芝投降,曰:“比詔卿納款,日久未報,豈未悉吾意,尚欲固圉邪?今吾與嗣君既已臣伏,卿尚為誰守之?”
不料李庭芝竟登上城樓大義凜然地拒絕道:“奉詔守城,未聞有詔諭降也。吾惟一死而已。”
此等風骨當真令後世之人敬佩不已!
文天祥曾賦詩悼念曰:“空留玉帳衛,那免白頭翁。死者長已矣,淮海生清風。”
卻說此刻,葉瀟腦海中閃過這些前世之時所知的信息,心下雖有所疑,但此事太大,一時未敢相信,於是問李庭芝道:“李兄,你可是隨州人士嗎?”
李庭芝聞言,微微一怔,頷首道:“是啊!不過在下家族早已遷往德州。”
葉瀟聞言,心下更驚,追問道:“你是淳佑元年的進士?”
李庭芝聽了,心下雖不明其意,卻仍應道:“不錯!葉兄弟,怎麼了?”
葉瀟聞言,臉色大變,心下再無懷疑,隻見他當下慢慢退開,良久良久,一言不發。
小龍女見狀,卻尚未明白葉瀟的用意,心下暗自想道:“這李庭芝早說過是‘煙波釣叟’的弟子,那還有甚麽假的?咱們跟他提淩波的親事,怎麽葉瀟又問他祖籍出身?嗯,他先考功名,後來又學武功,雖然不算武林中人,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卻說洪淩波適才聽得李庭芝所言,心中不禁一陣迷茫,又是喜歡,又是難過,隔了一會兒,心意才決,當即淡淡一笑,嫣然道:“呆子,我不會和你分開的!你愛怎樣便怎樣,我可不在乎。”
但見洪淩波說了這幾句話,臉上神采煥發。
李庭芝耳聽得她這般真情流露,心中不禁十分感動,當下牽著洪淩波手,正待表明心跡,哪知便在這當口,忽聽得葉瀟冷冷的說道:“李兄,淩波年紀還小,婚事何必心急?更何況當下敵尚未滅,還是國家大計要緊,這些兒女私事,咱們暫且擱下罷。”
洪淩波見狀,感到情形不對,顫聲道:“哥哥……你不答允麼?”
隻見葉瀟當下劍眉一豎,不理洪淩波問話,隻對李庭芝道:“你既已有奮身效命之念,卻又來招惹我妹妹,這話怎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