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點江山(19)(1 / 2)

但在外人眼裏,便是張少英夫婦一槍刺死,如此驚天動地的功夫著實驚駭無比,隻有間諜投擲身畔的人瞧見了間諜的動作,卻被間諜幾枚暗器射下馬去。如此一來疾奔之中雖有奸細, 但衝鋒之際警示之聲已被馬蹄所掩蓋。雙方如此之近的距離下,張少英與柳燕棄馬以輕功後遁,刹那間戰爭的血腥情緒蔓延,爭權奪利的吐蕃人隻希望自己的首領安然無事,否則屬下內訌,受苦受難還是他們, 千戶的死意味著他們這一係會再度內訌, 家已破何懼其他?於是乎在最前排的吆喝聲下,千戶部族嘶聲而上, 全力追逐那金燦燦的兩坨光芒。但無論他們如何抽打馬背,前麵的兩坨金光永遠在他們百丈之外。很快,警覺的吐蕃人接到了玄天派來攻的消息。但專權的吐蕃製度下,在沒有繼承人的情況下,探子的訊息傳到千戶便無法更上一層,因為首領已經死了。即使千戶想撤,此時玄天派的騎兵已經出現在千戶部族眼前。清一色的玄天派竹甲,明晃晃的長槍猶如天降神兵,竟是那般威嚴。玄天派地處邊疆,雖兵少卻個個武藝高強,吐蕃人早有領教,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玄天派的宋漢營與定邊營以左右兩翼麵對千戶的千二百眾,其簡單包抄,千戶部族自然兵分兩路互衝。這時候的吐蕃人已然軍心不穩,玄天派所展現出的兵甲服飾,兵器戰備甚有宋朝人的痕跡,吐蕃人缺兵少器,建製雜亂, 這是交戰雙方最直接的感受。是以群戰之下,玄天派沒有選擇正麵抗擊,而是零星分散,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不斷分化吐蕃人,一切便似傳染一樣,玄天派完全掌握了戰場局勢,吐蕃人雖好戰,但建製不全之下隻能不斷分化,進而各個被殲滅,小半個時辰之際吐蕃人便全線崩潰,他們同樣選擇四散而逃,有且不足五十騎逃了出去。僅這半個時辰,玄天派一擊而中便得馬匹千八百匹,僅傷亡四人,這是一場不亞於邊疆的大戰。這一刻玄天派上下無不軍心激昂,這樣的殲滅戰足以向朝廷請功了,可惜他們如今並非朝廷建製無法載入史冊。隨即在謝陵穀與常峰的軍令下,玄天派稍事休整陣型再度向興隆山靠攏。此時的拓跋幹支已知曉前線狀況, 他立即率軍南撤,打算繞過興隆山西向,但當他看到廣銳軍的軍旗時,拓跋幹支便後悔了,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圍殲。相較之下,此刻他拓跋部馬匹充足,完全可以憑馬陣衝出重圍,但拓跋幹支已遠離族群,再西下又如何?拓跋幹支立即調轉馬頭向廣銳軍衝去,他的意圖很明顯,衝出包圍圈向部族靠攏,這一刻拓跋幹支很後悔自己的決定,原本他也是有一戰之力的。所懼不過是廣銳軍的旗號,一旦被廣銳軍纏上,保不準鎮戎軍的廣銳,番落便在支援的路上,畢竟想要一口吃下上龍族,玄天派以及廣銳軍或者是廂軍還完全不夠。

拓跋幹支意圖明顯,但一經接觸,雖然與步軍相較廣銳騎軍的步人甲並不算嚴絲合縫,重量且輕,但上龍族的長矛樸刀卻難撼分毫,僅弓箭有些收獲。如此一戰之下,上龍族三千餘眾在玄天派與廣銳禁軍的一擊之下全線潰散,傷亡慘重。亂戰中兩團金光疾馳而過,躍上天際紮入拓跋幹支所在之處,伴隨著拓跋幹支屍首分離,上龍族驚聲四起,能夠跟在拓跋幹支身畔的皆亡命之徒,偏偏這時清邊廂軍三指揮加入了戰場,百丈之外土丘上宋朝渭州都鈐轄的大纛高高掛起,那是曹瑋的旗號。但聽得軍鼓陣陣,清邊軍齊聲喝道:“繳械免罪,內眷定安。”軍威之下,那些中下層吐蕃人便想投降,但那些千戶手下的精幹豈能願意,即使投降他們這些精幹皆要判刑受死。然而反抗之下,清邊軍的弓弩齊發,射倒一大片,精幹便再也無法阻止奴隸們投降,瞬間那些精幹遭到了奴隸們的圍攻,皆慘死當場。這刹那間變化,即使是那些出手的奴隸們亦感誇張,不過三個時辰而已,上龍族一步步瓦解,最終湮滅,宋朝人從不輕易打殲滅戰,如此一來那些留下來數千部族便歸了宋朝人。張少英夫婦亦是第一次看到朝廷禁軍出戰,其軍容赫赫,有條不紊,弓弩與長槍的配合下近戰樸刀,一切是那般威嚴有序,殺氣騰騰。

相較之下,玄天派除了一些擦傷,並無傷亡,隻戰死了四人,這是一場可載入史冊的勝仗,而對於那些四散逃離的部族朝廷也不會刻意去追。張少英夫婦緩步上前,曹瑋單騎而來,身為貴族,眼界之下他很清楚政治局勢。這二人一身金甲足見奢華,事實上他們的背後便是縱橫派,隻可惜於常人來說,皆不可觸摸之地。曹瑋對於武屬的存在並不反感,這些人存在從來不會因為政權的變化而消失,相較之下他更清楚那些擺明車馬逆反的反賊隱患更大。雖然曹瑋有便宜之權,但他出手的同時他的奏章也在快速的送往東京大內。三人相視之際曹瑋並未多言,他是朝廷的武將,對麵是台麵下的遊俠人物,他們從不需要交集。這場利益的劃分很清楚,玄天派拿人,渭州收繳那些部族錢財,同時上龍族幾個精幹被送往東京定罪,彰顯國威。當那些遊離部族知曉了去處之後,這些人並不介意。玄天派算得上西北第一堡壘,跟在玄天派的屋簷下安居樂業是必然的,他們本來也打算在興隆山附近暫時安身。玄天派農牧相合,能夠讓他們的生活上升一大截。瞧著眼前的四千餘眾以及,三萬頭牛羊馬匹,玄天派上下隻感如在夢中,僅這一戰玄天派的勢力便足夠上升數倍。玄天派的建製從來是多多益善,這是吐蕃人,哪怕是羌族人都無法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