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腥風(7)(1 / 2)

柳燕淺笑嫣然,舉杯道:“那就請夫君一宣文采吧。”說罷,掩袖而盡。這時的掩帕之禮早已淡化,隻有一些文人學子保留了下來。張少英沒有這樣的心境,但見愛妻雅行有度,美得不可尤物,笑道:“飯蔬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張少英雖說的清楚,但言語跟氣質上相差甚遠,柳燕不禁笑了出來。張少英道:“不像麽?”柳燕道:“你若是變成文縐縐的、、、、我、、可不喜歡。”說罷,柳燕羞得低下了頭。張少英聽柳燕說的甚是嬌柔,喜道:“你喜歡我這樣子麽?”柳燕:“我以前沒發覺你有這麽好,我、、、我就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張少英故意道:“甚麽樣子?”柳燕白了他一眼,柔聲道:“我就是喜歡你的不拘一格,行事大膽又體貼人。”張少英頓時心花怒放,扭捏道:“我也喜歡你賢惠端莊,知書達禮。”柳燕道:“隻盼咱們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張少英想起若真能與柳燕相伴到老,當真是人間美事。歎道:“這樣真好。”

張少英突然湊近輕聲問道:“咱們都做夫妻了,你會不會生小孩子?”柳燕大羞,扭捏著點頭,細聲道:“你怎能在這裏說。”張少英頓時哈哈大笑。一旁飄過的有四個年輕儒生見張少英與這樣美貌端莊的女子對酌,卻如此大笑與人前,實是失禮。一人笑道:“這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此情此景何以堪笑?”另一人笑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此筏此意何以下也?”說罷,四人皆笑起來。

張少英將論語背了個通透,對這句話一想便知。見柳燕抿嘴微笑,自顧飲茶,張少英問道:“他們在笑我失禮?”柳燕美眸流盼,柔聲道:“你以為如何?”說罷,掩袖嬌笑。張少英突然哈哈縱聲怪叫,一旁滑過的遊人不由有些皺眉。儒生的竹筏剛離張少英不遠,張少英凝聚內力一股掌力推出。四個儒生正笑得盡興,豁然間竹筏自後翹起,驚呼中竹筏翻了起來,將幾人蓋在下麵。柳燕捂嘴大驚,皺眉道:“少英,你怎能如此褻瀆?”文人之間的言詞調笑本是文人之間的雅談,柳燕沒想到張少英竟然生這麽大氣。卻見張少英縱身躍起,落在竹筏上腳下用力,將竹筏翻了回來。這處河道水流緩慢,水愈及腰,四個儒生一番折騰便站了起來,甚是驚慌。

張少英運力將竹筏向回流推了些,將四人拉了上來深深一揖,念道:“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阿彌陀佛。”說罷縱身躍回。諸多人都在自顧閑聊,自然沒瞧見張少英作怪。柳燕見張少英深深一揖,說著說著突然來了一句佛語大感新鮮滑稽,雖知道如此實在是無禮,卻忍不住笑得彎下腰來,笑淚亦出。幾個儒生自然不知張少英作怪,稍一整理齊揖謝過。張少英一直在強忍,一揖還禮。

兩人上的岸來,皆捧腹大笑,柳燕嗔道:“你怎麽這麽壞?他們並非真的取笑你,不過是文人之間的雅談罷了。”張少英背上木盒,狡黠道:“你不喜歡麽?”柳燕嗔道:“不喜歡。”兩人一路回去,回到客棧店小二早在等候,說有人來見。兩人進屋,原來是兩個鏢師在等候。見了張少英,一人遞上拜帖,隻是示意明日巳時在此相會。張少英問過了帖子,打發了賞錢。暗歎秦州鏢局勢力果然不小,貼子上是秦州最有名四大鏢局。分別是關鎮鏢局彭世德,天水鏢局蔣超,隴城鏢局夏景堂,街亭鏢局範中通,這四大鏢局把握著秦州的四方門戶,自是不一般。

柳燕去買了些布匹回來裁剪,張少英問柳燕做甚麽,柳燕仍是不說,張少英口手並用,柳燕抵擋不住隻得說了。原來是要給他們將來的孩子做衣服,張少英一聽大喜,兩人便談論了到了孩子,更談到了後來孩子的成家立業,自是郎情意切,溫馨無限。次日,萬青山帶著四大鏢局的總鏢頭來了。這些人都是秦州道上數一數二的人物,一番齊聚自是引人關注。萬青山仍將客棧包了,讓屬下鏢師守在門外。仍是擺了一桌豐盛的酒菜,拚了兩張桌子。七人就坐,兩個鏢師抬了一口箱子進來,快速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張少英起身看了看,箱子裏果然是五千兩黃金,嚇得張少英伸了伸舌頭,拿起來搖了搖,給柳燕瞧了瞧,柳燕示意是真的。萬青山道:“金子備好,賢侄該說了吧?”張少英道:“心法在我腦子來,拿筆來。”一旁早就備好筆墨,萬青山起身示了請。張少英的筆墨並不好,自是柳燕代筆。張少英念得正是玄天內功的吸納催化之法,但是張少英將其中幾處穴道練門改了幾處,比如這一穴該吐納三次,張少英改成了兩次,總是隻少不多。每處穴道的功用不同,這樣若是練下去不死也得半癱。這樣博大精深的心法,萬青山幾人雖然看不懂,但亦穴位催化對應卻是不假,更想不到張少英年紀輕輕竟是這般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