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夢神色大顫,說道:“我隻殺了四個人,其餘都是月姐殺的,你們、、、你們、、”她突然懂了,這一切雲紅月早就算計好了。曉夢淒然大笑,心頭一緊,氣的吐血,怒道:“你們都是一群奸夫****,合謀殺人,我不服,我不服、、、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的。”說罷,大叫一聲,撞牆而死,頃刻香消玉殞。
林嘯三兄弟將曉夢的屍體背了下去,張少英卻是不懂了。琴妘屏退了侍婢,讓她們退出內堂十丈開外。堂門緊閉,偷天王笑道:“琴姑娘莫不是要與我三人把酒言歡?”琴妘道個萬福兒,歎道:“雲姐身上有一件東西,卻不知是你們誰拿了?”四人皆是一愣,張少英說道:“我沒拿。”偷天王道:“我也沒拿,南偷偷東西不敢承認,那是砸招牌的。”李君道:“我連她衣衫都沒沾過,更不會拿了。”天水老怪道:“青天白日的想冤枉人麽?”琴妘嫣然一笑,斂衽行禮,說道:“奴家冒昧,還請原諒則個。”偷天王起身道:“我們也該走了,不然家中內子可就吃醋了,告辭。”琴妘沒有阻攔,恭送出門前。門口正有許多人觀望,青舒一眾正待與張少英打招呼,張少英搖手示意他們安靜。一時鄮城中連環殺人案告破,雲夢樓曉夢便是凶手,已拒捕伏法。張少英一時思緒不寧,這個琴妘實在令人震撼,強弱之間當真是老練熟道。不禁歎道:“這樣的女人真可怕!”在他心裏,或許隻有像柳燕,妍妍那樣的柔情似水才是真正的女人。
偷天王租了一條帆船,掌船的是個年輕小夥子,知道這群乞丐是鄮城新進的幫派,一時高興萬分。船到江中,偷天王掏出了十兩銀子,遞給小夥子,說道:“這船我租一個時辰,你們現在遊上岸,等我叫你,你再遊過來接我們回去。”小夥子已是見怪不怪了,喜道:“好嘞。”說罷,叫齊了水手,跳入水中,向岸邊遊去,快如遊龍,甚是熟練。偷天王在船沿靠坐下來,說道:“半月前明州知州杜尚貴的大公子被殺,杜尚貴請我們幫忙調查,一查便查到了雲夢樓的頭牌雲紅月。鄮縣一年內有三十多人被殺,大多是富商文豪,這其中有十七人為雲紅月所殺,有四人為曉夢所殺。”張少英歎道:“這個世道,為富不仁的實在太多了。”偷天王搖頭道:“窮人有窮人的窮酸,富人亦有富人富酸,官府盯著他們,強盜盯著他們,鏢局盯著他們,你該知道這其中的差別。”張少英歎道:“你接著說。”偷天王道:“為富不仁隻需不傷人命,其實並沒甚麽。但天網恢恢,殺人的確不是件好事情,雲紅月殺不得,便要人來頂替。”張少英恍然大悟道:“雲紅月沒死?”偷天王讚許道:“三仙刀客追捕雲紅月本就是設計好的。”張少英不解道:“連我也在其中?”
偷天王道:“你做的事本是我們做的,沒法子,你看到漂亮女人便要去幫人家。”張少英苦笑,問道:“雲紅月為甚麽殺不得?”偷天王歎道:“這個女人可不簡單。浹江二十八樓這麽大的產業她能治理得風生水起,這靠的絕不僅僅是手段。”張少英不解道:“有問題?”偷天王道:“雲夢樓一直在幫一個組織做事,雲夢樓能有這樣的產業全靠其支持。”張少英問道:“是誰?”偷天王搖頭道:“剛覺得你聰明,又覺得你愚鈍了,若查出來了,還需你問?”張少英歎道:“我又被騙了。”偷天王笑道:“江湖險惡不是鬧著玩的,不過你有縱橫派撐腰,皇帝都得敬你三分。”張少英不禁失聲苦笑。
說話間,一條八輪車船緩緩前來,船頭上站著一個蒙麵女子和一個丫鬟。天水老怪兩眼發光,怪叫道:“美女。”三人相視一眼,便縱身躍了上去。張少英知三人又為老不尊了,暗想自己可不願去湊熱鬧。三人一落下,那女子與丫鬟便有防備,顯不是尋常女子。那丫鬟約莫十七八歲,甚是水靈,惹人憐愛。丫鬟皺眉,喝道:“甚麽人?”偷天王三人齊揖,各自報了姓命。丫鬟神色一緊,略有驚愕,驚道:“是你們?”偷天王喜道:“你識得哥哥我?”丫鬟氣道:“你們逍遙城在兩浙為非作歹,誰人不知。”李君道:“看來你們不是這裏的人。”丫鬟喝道:“不是又怎樣?”李君道:“兩浙的美女我們都瞧膩了,正想看看不是兩浙的美女該是如何花容月貌。”丫鬟怒道:“你們這群為老不尊,為上不正,不尊倫理,無恥下流,奢靡****的老混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良家女子。”三人皆是無奈之色,並沒生氣,偷天王歎道:“這些詞我們都聽幾十年了,耳朵都生老繭了。”天水老怪道:“你明知道我們為老不尊,為上不正,不尊倫理,無恥下流,奢靡****,我們調戲你也是情理之中。”李君感慨道:“見到美女不非禮,簡直是天理難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