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主沉浮(2)(1 / 2)

如今僅琴妘一條線索,可唐玉的出現打破了平靜。多年的安逸讓她們都放鬆了警惕,唐玉這一招便打了她們措手不及。琴妘來逍遙城青龍令主一定會知道,即便她說也隻是青龍令主而已,不足為慮,而她卻得死。琴妘沒有讓人再保護她了,過了幾天的安心的日子,她已經知足了。也是寧靜的,一旦對死亡沒了恐懼,作甚麽都是安逸的。睡夢中她又見到了雲紅月,她們沒有說話,隻是站在那裏笑。在她暈過去的一刹那,她笑了,該來的總會來。但她沒有死,而是被帶出了逍遙城。這麽短的時辰內,以逍遙城的防守嚴密,能將人悄無聲息的帶出,這樣的本事恐怕連慕秋白都做不到。

逍遙城看似逍遙,實則上每一處都有其獨特的地方。這裏雖然有階級,有統治,可相對城外麵來說,這裏已是天堂。每個逍遙城的人都希望活在這樣的樂土裏,賦稅養城,當兵護城,這是逍遙城凝聚的力量,是不容人挑釁的,否則城外何以有近十萬軍隊圍困。靠朝廷的聖旨是得不到安全感的,隻有自己實實在在的護衛,才能讓逍遙城的每一個人都看到延續下去的希望。

琴妘醒來時便躺在一所民居內,天色已經亮了。這是城內的一所院子內,門外有丫鬟侍候。琴妘是很愛幹淨的,她甚麽都沒有問,她隻是要好好的沐浴,洗淨身子,盡管這個身子已經怎麽都洗不淨了。哪個女子不想洞房花燭,從一而終。可這看似簡單的事對她來說雖近在咫尺,卻再也難以回頭。丫鬟很會侍候人,抓她來的人是熟悉她的,她喜歡甚麽早點,喜歡甚麽酒,喜歡甚麽胭脂抓她的人都知道。脂粉她一向不喜歡太濃,稍稍點綴即可。這是她多年的習慣,再多的胭脂水粉也比不上這樣的自然之美。正因為如此,雲夢樓的姑娘都學她,無論是為了取悅男人,還是為了自己的美,化妝卻是女人自己的。

吃飽了,琴妘平常都會在雲夢樓的閣樓裏曬曬太陽,看看書,或者寫寫詩,這裏顯然沒有,全沒有一絲的韻味。進來的是個男人,普通到極致的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受,而且還一身農家裝束。你很難說他好也很難說他不好,給人的感覺竟平常,又令人驚奇。琴妘問道:“你是青龍令主?”男人搖頭道:“不是。”琴妘皺眉道:“不是,你又何必將我抓來?”男人道:“我姓段,你可以叫我段坊主。”琴妘有些生氣了,問道:“你究竟是誰?”段坊主搖頭道:“我是誰不重要,關鍵是你得清楚一件事情。”琴妘道:“那就別囉嗦。”段坊主道:“首先,我不是把你抓來的,而是請,或者是救來的。”琴妘冷笑道:“逍遙城已經知道了天複的存在,南門也知道了。”段坊主突然歎道:“你不用套我的話,天複的確存在,你恨我們亦是應該的。”琴妘不悅道:“我不喜歡跟不清不楚的人說話。”段坊主道:“青龍十二坊,我是第七坊。”琴妘問道:“你是青龍令主派來的?”段坊主道:“是。”琴妘問道:“也就是說,青龍令主坐下有十二個坊主?”段坊主回道:“是。”秦雲問道:“有青龍是否有白虎?”段坊主搖頭道:“有沒有我不知道,我的這一生隻知青龍。”琴妘知道他沒有說謊,天複給人的印象竟是神秘又令人畏懼,連雙尊的仆人都有其內應,這樣的手段不是一般的組織能做到的,這需要大量的錢,還有長久地時日。

琴妘問道:“那你請我來的目的是甚麽?”段坊主道:“雲夢樓已不再安全,便從這裏結束吧。”琴妘問道:“你是來殺我的?”段坊主問道:“要殺你,何需在此?”琴妘不解道:“你究竟想做甚麽?”段坊主道:“這是一個承諾,如今可以提前兌現。”琴妘出聲冷笑,然後一直冷笑,自始至終,她與雲紅月便從沒相信過這個承諾。這樣的冷笑充滿諷刺和怨氣,段坊主隻是深深歎息,說道:“青龍並不是冷血組織,那樣是毫無意義的。”琴妘冷聲道:“冷血?姐姐是怎麽死的?我們受難的時候,你們又在那裏?”段坊主歎道:“是我們的錯。”琴妘怒道:“知錯有甚麽用,我就這麽一個姐姐,我的最愛都沒有了,你覺得這樣可以彌補?”段坊主隻是歎息不語,他在等琴妘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