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主沉浮(8)(1 / 2)

逍遙與杜虛中到是懂了,皆微笑。張少英問道:“何解?”逍遙笑道:“人家是來告訴你,你敢造反,他便會找你的麻煩。”張少英無奈搖頭,說道:“你若要造反,我豈能事外?”逍遙頗為讚許,問道:“怎樣?你想不想做皇帝?”張少英倒是一愣,倒是從未如此想過,歎道:“我非天命,豈敢奢望。”杜虛中道:“你還不明白縱橫派的可怕之處,除了龐大的號召力,還有他背後最少百年的龐大勢力,你若真想做皇帝,並不是不可能。”張少英神色一緊,他知道杜虛中說的並不假,苦笑道:“我已知足,便是玉皇大帝也不做了。”杜虛中聞言,故作皺眉道:“怎麽覺得有一絲不思進取之意呢?”張少英笑道:“再向前走,怕是真的得做皇帝了。”說罷,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三人一路下山,正見柳燕姬靈霜,司馬慧玉三女前來,張少英忙喊了一聲。杜虛中與逍遙瞧著諸女都不免心思起伏,倒是暗歎張少英竟然能把持的住,總有些令人驚奇。一見麵,姬靈霜笑問道:“家花不及野花香吧?這一晚可有壞人?”張少英笑道:“山間野花不忍采摘。”司馬慧玉三女皆是緋紅,好在戴了麵巾,否則真是羞於見人了。柳燕無奈瞧著二人,腦中亦閃過三人同歡的場景。張少英將剛剛見到潘閬說了,姬靈霜笑道:“陳摶雖兩次入朝,卻對宋庭期望有加,身為他的弟子這又有甚麽稀奇?”張少英問道:“跟南門有關?”姬靈霜莞爾一笑,道個萬福兒,讚道:“夫君好聰明。”張少英不禁哈哈大笑,柳燕卻聽出了張少英的擔憂之色,問道:“你在擔心甚麽?”張少英暗歎柳燕體貼入微,問道:“陳摶能否代表道家?”柳燕道:“道家散亂,又為武林所忌諱。但儒釋道組,領袖一方,當為所慮吧。”張少英歎道:“我就知道,一出逍遙城便沒好事。”姬靈霜道:“拿出小陰子的厲害來,你便是把天捅破了,咱們也能把它補起來。”張少英無奈苦笑,說道:“山間美景,攜美縱覽,諸位美麗的女子可有愜意?”

柳燕諸女除了姬靈霜都沒來過,姬靈霜笑問道:“老山重遊,夫君可有興致。”張少英笑道:“有美女相陪,便是茅坑他也是香的。”諸眾都大笑起來,似乎張少英潑大糞的毛病還未改去。這看似不堪起念的下三濫,諸眾每每想起都心中排斥,或許這正是它的可惡之處了。於是逍遙與杜虛中又一次上山,如此二度重來的意景確是餘眾不同,令人感慨。諸女身份高貴,這時聚齊全因張少英這樣一個其貌不揚,乞丐出身的下三濫,總令人驚奇不已。

山路漫漫,諸眾暢談詩詞,如此佳女相伴,總令人難以自製,縱欲情懷。到了山頂,瞧著山下的襤褸壯景,不禁感歎自然之神奇。諸眾在山頂四處遊蕩,不一會兒陳詩語前來請張少英一敘,柳燕姬靈霜笑著避開,張少英隻感三女定有要言,去見了。上官蝶舞與司馬慧玉皆坐在崖邊的大石上,張少英來了二女也不行禮,張少英不客氣的坐到了一旁。他雖無貪欲之念,但三女清麗脫俗,張少英每每瞧在眼中都讚慕不已,與三女獨處時總有些顧忌,又有些害怕。

張少英的性子向來不慣文韻中的婉轉托詞,諸女自小教習,從不失禮,本欲傾心相談,然而女子的矜持一時令三女又不知如何開口。張少英正是不解,陳詩語輕歎一聲,說道:“沒來之前,我便一直在想,以公子的出身,我等傾心而來,定為君心,從沒想過你竟是如此情義之人,實乃我等小瞧了。”此言一開,另二女對陳詩語便感激不已,暗歎她身為隱宗都有一股不溺於世的執念,總是膽子大些。張少英一直不敢對三女失禮,竟是心中擔憂自己一時忍禁不住,負了柳燕與姬靈霜的一片真情,又以禮為行,與諸女之間便多一絲隔膜,另三女不敢逾越。此次前來,卻是上官蝶舞提出來的,諸女竟歎服張少英的情義,亦驚愕他的年紀,竟脫不了稚氣,又能執心而上,與姬靈霜柳燕的天作之合令人羨慕不已。以縱橫派在武林中的地位,菩提花的神奇,諸女奉命傾心而來,再與張少英相處,歎服之間,都對張少英都傾心不已。然而張少英明明有所動,卻不肯表露,令三女甚是尷尬。諸女都是黃花大閨女,這樣的挫折也隻能令她們退縮。

見陳詩語真情流露,張少英忐忑不安,歎道:“我的性子你們也知曉,以前我總在想,處在利益之間,強扭的瓜不甜。可經曆了阿燕,靈霜,我才發覺,凡事並不是絕對的。我跟阿燕是因為利益走到一起,與靈霜雖是她一己之念,可這也不是一種情感的利益麽?”諸女皆是一怔,不知張少英何以此言,卻也在理。上官蝶舞說道:“沒有了利益,人與人之間便甚麽也沒有了。”張少英點頭說道:“這是世間的生存法則,我與內子們之所以能相敬如賓,全因我們至情至性,她們的體貼入微。三位姑娘冰清玉潔,雖在利益之間,為妻如此亦不難。可人與人之間瞧得上卻不一定好,曾經我隻是一個吃不飽肚子的臭乞丐,如今一娶兩個如此美麗的妻子,每念到此,我隻有滿足。我不熱衷於權利,亦不貪念,有時與三位在一起卻總不免胡思亂想。可我的這一切都因靈霜而就,錢債易還,情債難還,我甚麽都沒有,縱橫派甚麽都有,離開她們我便甚麽都不是。我時常告誡自己,唯一所能做的便是不負妻情,終身不納,為心不出。見大不知小,我本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乞丐,除了不要命能混些飯吃,便甚麽都不是,以你們的出身,要找一個愛自己的男子又有何難,我心早絕,即便近在咫尺,亦不向前一步,以報傾情。得妻如此尚不知足,又何以令三位傾心,還請三位姑娘諒解在下之心,少英唐突了。”這些本該是禮節之間的言語,張少英不做禮而言,竟令三女感到親切又不失其決心,竟令三女明解又不至令三女太過尷尬,這樣的對答實是周到。